晏九是跑着进来的,他气喘吁吁,“大人,西晋刚刚传回消息,就在三日前,司马晋突然暴毙了。”
当时晏行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听着晏九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司马晋年纪轻轻的,且他身子向来不错,又没有什么隐疾,他怎么会突然暴毙?”
晏九拱手说道:“司马晋是在睡梦中死去的,太医诊治过后,说他突发心疾,他这病来的又猛又快,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晏行面色凝重,“司马晋绝不会这么无缘无故死了,难道……”
“季娴还活着,是她趁机掳走了沈鹤亭?”
晏九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季娴不是已经死了吗?当时咱们的人亲眼看着她被葬入皇陵,与先太子合葬,这件事可做不了假。”
晏行冷笑了一声,“谁说的?季娴本来就是一个狡猾的女人,你亲自去一趟西晋,看看皇陵里躺着的究竟是谁。”
晏九转身就走。
晏行眸色晦暗,若沈鹤亭真的落到季娴手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季娴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沈鹤亭。
而非一个死人。
只有活人才能如她所愿,成功继承皇位。
司马晋的死必然与她有关。
想要另立新君,就必须弄死司马晋。
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只是有一件事,既然沈鹤亭还活着,他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以他的身手,这天下能困住他的人不多。
他难道不知绾绾日夜忧心他,就连眼泪都快流干了吗?
几个月了,他为何一点消息都不给绾绾?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变故?
那边大长公主也收到消息。
两个人第一时间去见了苏蒹葭。
“这么说沈鹤亭此刻身在西晋,难不成季娴还活着?”苏蒹葭与晏行的想法不谋而合,除了季娴还有谁会这么做?
季儒是个与世无争的。
不管季娴有多疯狂,季儒从没有参与过她做的那些事,也不赞同她这么做,否则他也不会把季娴给囚禁起来。
他若是与季娴一样,想让沈鹤亭登上皇位,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晏行点头,“只怕,如此!”
大长公主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可真是难杀,难道她有三头六臂不成?她本就受了很重的伤,又中了绾绾炼制的毒,怎么看她都必死无疑。”
她疑惑的很,“她究竟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
她与晏行派出去的人,可不是废物,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季娴想要装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除非她真的死上一回。
可人死如灯灭。
是绝不可能死而复生的。
苏蒹葭已经迫不及待,“我要去西晋。”
说着她转身就走。
她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她要去找沈鹤亭,现在就去。
他还活着,却没有给她任何消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要么他被人囚禁起来。
要么他重伤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这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她只想尽快见到他。
大长公主一把抓住她,“绾绾,你想不要着急,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季娴难道会不知道吗?司马晋一死,这个消息必然瞒不住,她明明可以暂时压下这个消息,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你可有想过她的用意?”
晏行接着她的话说下,“极有可能,她故意放出这个消息,为的就是把你引过去,我们与季娴早已是不死不休,季娴若想把沈鹤亭推上那个位置,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
“只要你还活着,沈鹤亭就不会任她摆布,而她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乖乖听话的儿子,还有一个唯命是从的陛下。”
“而你,乃至我们,全都是她的绊脚石,只有除了我们,她才能睡得安稳,你就放心吧!季娴比你更想要沈鹤亭活着,你现在要做的是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消息,至少季娴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苏蒹葭逐渐冷静下来,父亲说得对,季娴绝不会让沈鹤亭死的。
沈鹤亭一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保住沈鹤亭的性命。
见她冷静下来,晏行这才接着说道:“我已经派晏九去西晋,看看躺在皇陵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这件事并不难查,一探便知,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司马晋一死,西晋那边也很快就会有动静,如果真是季娴,她定会迫不及待把沈鹤亭推上皇位,这可就是国事了,到时候西晋那边必然会传来国书,你还愁没有机会去西晋吗?”
“若你现在去,季娴必会对你动手,可若你拿着国书前去西晋恭贺,到时候季娴还敢对你动手吗?”
“司马邺死了还不到一年,司马晋才刚把这个位置给坐稳,如今连他也死了,即便季娴成功把沈鹤亭推上那个位置,朝中也必然动荡不安,而我们才打了胜仗,灭了整个戎狄,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季娴必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魏国,除非她想与魏国宣战,我料她也没有这个胆量。”
“到时候父亲以使臣的身份,陪你一起去。”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苏蒹葭的肩头。
“绾绾,你父亲说得对,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冷静才是,你身后不仅有我,有你父亲,还有整个魏国,我们都是你强有力的后盾,即便对上季娴与整个西晋,你也不用害怕,大不了让你父亲率领兵出征,踏平西晋,把沈鹤亭给你抢回来。”大长公主说的一本正经。
都把苏蒹葭给逗笑了。
是呀!大不了就让父亲出兵,踏平整个西晋,把沈鹤亭给她抢回来。
晏九办事效率极高。
一去一回他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
苏蒹葭与大长公主全都在晏行的书房,等着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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