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诬蔑我与太子殿下,苏蒹葭你究竟居心何在?你若是再不放了太子殿下,我可就要下令放箭了?”燕姝有些气急败坏,尽管她极力否认,可她的心还是跟着颤抖了一下。
无论如何这件事绝不能暴露。
只要她咬死了不认。
苏蒹葭就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她可是东宫最得宠的卫良娣,只要燕归活着就没有人敢质疑她。
傅诏忍不住啧了一声,燕姝这易容术,虽然也还算不错,但也只能糊弄一下那些外行罢了,在他眼里简直是漏洞百出,“七公主,麻烦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先给脖子涂点粉,谁家好人的脸与脖子完全是两个色,还有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左眼大,右眼略小,就连脸都有点歪,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是因为给你易容那个人,手法太过生疏,把好好的人皮面具给你贴歪了。”
这还不算完,他仔细打量着燕姝那张脸,就跟火眼金睛一样,“还有啊!细看你的嘴角也是歪的,这都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你的肤色,给你易容的人,完全没有考虑到,肤色会随着气温而变化,这大冷的天你看看周围,哪个不是冻得面红耳赤,只有你顶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
方才众人还没有看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仔细盯着燕姝那张脸,瞬间发现好几处破绽,与傅诏说的全都一一对应上。
莫说他们,就连苏蒹葭也看出来,她不由得感慨,此行最正确的事就是把傅诏给带上,他简直是万能的,没有他根本不行。
燕归虽然不能动弹,可他也死死盯着燕姝那张脸,之前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叫傅诏这么一说,连他也觉得燕姝这张脸当真歪的厉害。
怎么之前他没有发现呢?
“真的就是真的,我问心无愧,你以为你们这么说,旁人就会信吗?简直可笑。”燕姝脊背挺直,她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仿佛傅诏说的全都是假的一样,无人看见宽大的衣袖下,她的手指在微微发颤,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露怯。
“借用七公主这句话,假的就是假的,不巧的很我这里有一瓶药水,但凡易容过的人,只要涂抹在脸上,立刻就会原形毕露,七公主可敢试试?你若是不敢的话,便是不打自招。”蛇打七寸,傅诏一句话便捏住燕姝的命门。
“你敢吗?这样吧!只要你敢涂抹这个药水,我便放了燕归可好?”苏蒹葭似笑非笑看着燕姝,她还就不信了,燕姝敢应这句话。
果然,燕姝紧抿着唇瓣,好一个苏蒹葭,说什么只要她敢试,她就放了燕归,倘若她的真实身份暴露,她与燕归势必身败名裂,活着与死何异?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即便我真的试了,你们也不会放了太子的,否则你们又如何踏出东宫,苏蒹葭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放你们离开,等你们离宫后放了太子殿下如何?”
若是换做之前,苏蒹葭兴许就答应燕姝的条件了。
可现在,她却不想这么做了,她红唇轻勾挑衅的看着燕姝,“这么说七公主是不敢了?”
说着她抬眼朝皇宫的方向看去。
即便是沉睡的老虎,可那也是老虎,东宫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不信东宫没有燕回的耳目,而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寒风瑟瑟,燕姝已经没有耐心跟她耗了,她嗓音变得尖锐,“苏蒹葭,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都不等她把话说完,一阵唱腔突然响起,与这寂寂深夜显得格外突兀,“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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