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最是疼爱我,所以才会如此愤怒。只是父皇都说姜氏是听信了外头的谗言才会引来这一场责罚。”
栖霞公主越说神色越是激动,说到最后,那双雾蒙蒙的美眸里甚至凝出了点点泪花。
她一字一句地对景安之道,“其实我早先便心悦安之哥哥了,当初父皇被琐事拖延而迟迟不肯为你我赐婚,这才让姜氏见缝插针地钻了进来。”
栖霞公主十分的自信和跋扈,她料定了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姜氏穷其一生都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纵然安之哥哥对姜氏有积分怜惜,可在金枝玉叶的她面前,这点怜惜又能算得了什么?
正当栖霞公主情意绵绵地望着景安之的时候,一阵凉风呼啸而过,恰好拂过了他如瀑的墨发。
景安之本就是个英武俊俏的男子,这阵风更是将他吹得超凡脱俗,栖霞公主看着这样的他,心头又是一动。她如今是满腔的爱意无处发泄,可是站在她跟前的景安之却是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愿维持。
景安之本就在疑惑沈贵妃为何要如此针对姜氏,如今栖霞公主向她表明了心意,她便明白了沈贵妃的用意。
这对母女的确是权势滔天,与出生卑微的姜氏不同,她们享受着万人敬仰的尊荣。本来,她们该是光华万丈的贵人,却因为那颗贪婪,庸俗,满是狠毒的心而变得平庸,恶心。
怪不得,沈贵妃明明与镇国公府没有半点交集,却非要将姜南秋磋磨成这般模样。一想到姜氏面色惨白地倒在他怀里的孱弱模样,景安之的心里便满是忿恨之意。
思忖了片刻之后,景安之便冷笑了一声道,“公主的喜爱,臣担当不起。贱内贤淑灵秀,孝顺和谨,还请公主和贵妃收回与她作对的心思。”
话音刚落,景安之便不屑地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生怕再往栖霞公主的脸蛋上挪去一寸,便会脏了他的眼,“若是你们还要刁难姜氏,便是与整个镇国公府为敌。”
景安之冷冷地撂下了这句话后,便决绝又冷漠地越过了栖霞公主身旁,翻身上马后扬长而去。
栖霞公主一个人僵在原地,如泉的泪水凝在眼眶之中,性子中的骄傲,让她不敢落下泪来。她倔强地抬起头,征然地目送着景安之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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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姜南秋都安心地在秋阑阁里养伤。王氏怜惜她体弱,特意将身边最懂药理的容嬷嬷派去了秋阑阁。
“容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些个陪房里只有她最懂药理,也最懂伺候人,往后她便在你身旁辅佐照顾你。”王氏笑着与姜南秋说道。
姜南秋立马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她慌忙推却着王氏的好意,“容嬷嬷是伺候母亲久了的老人,儿媳怎么好夺母亲的所好?”
王氏却是摆了摆手,罕见地沉下了脸,与她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样的客气话,安之已经将你放在心上,母亲就等着你为我们镇国功夫添丁了。”
这下姜南秋再也不敢推辞了,只能让凌青和凌寒先回秋阑阁收拾屋舍,并对几个丫鬟们道,容嬷嬷在我们秋阑阁便代表了母亲的颜面,你们都要听她的话,不许胡闹。”
丫鬟们纷纷应下。
当日晚膳,景安之特意绕路去了李楼,买了两碟京城最时兴的糕点。
这些时日他总是来秋阑阁陪着姜南秋用晚膳。若是瞧见了姜南秋用的少了,景安之便要亲自赶去小厨房,将小厨房的婆子们申斥一顿。从前婆子们对姜南秋事事尊敬,是看在王氏的面子上。景安之的暴怒有大半也是为了给姜南秋做脸。自这一日过后,婆子和丫鬟们都知晓秋阑阁的正头娘子最得世子爷欢心,而揽月阁的荣姑娘则失了宠爱,往后只怕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不过是小事,爷何必这般动怒?”姜南秋哀叹一声,亲自端了茶盏递到了景安之的跟前。
景安之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间真有郁郁之意,这才改了肃容,笑着道,“我是怕她们不把你当一回事。”
容嬷嬷也在一旁凑趣,并亲亲热热地给姜南秋递了一杯酒,并道,“咱们世子爷也会疼人了,嬷嬷托大,便敬您一杯。”
景安之没有推脱之词,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昏黄的烛火影影绰绰,容嬷嬷给姜南秋递去了个鼓励的眸色。
姜南秋会意,红着脸先一步走进内寝,让玉儿去箱笼里翻出了那一条薄如蝉翼的肚兜来。
“夫人可要即刻换上?”
姜南秋点了点头,脸颊处染着极不自在的嫣红。
景安之饮下了那杯酒后,便觉得体内有一股热切的火苗在到处乱窜,他无处躲避,只能循着本能解开了束缚着他的外衫。
丫鬟们都是知情知趣的人,知晓今夜内寝里必定会闹出些动静来,便悄悄地退到了廊道之上。
玉儿和凌青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地眸光中瞧见了相差无几的喜悦。
而一墙之隔的内寝里,姜南秋只着一身薄如蝉翼的寝衣,寝衣单薄得好似一缕轻烟,遮不住下头婀娜莹白的身段。
她松了松自己的发髻,将如瀑般的墨发松松垮垮地垂在了颈窝之中。
姜南秋本就容色清丽无双,再由朦朦胧胧地烛火一衬,愈发勾勒出这等惑人心魄的清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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