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缝制衣服的芸娘笑了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锦儿,要我回避吗?”
“不用。”白锦迎上去,“蒋夫人,好久不见。”
蒋意柔在看到白锦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即露出欣喜,“郡主,你跟那北沧格格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蒋夫人可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白锦问道。
蒋意柔摇摇头,“这几日他看的紧,怀疑明家有奸细,我根本无从下手,因着情儿的事情,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也是今早才听说你跟那格格的事情,这就赶紧过来了。”
“原是这样,那你可以务必小心,千万不要急于求成,我们慢慢来。”
白锦握住蒋意柔的手,她最是明白蒋意柔的心情。
在明家这样的火海之中,她只有靠着仇恨才能够活下去。
她已经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年,绝不能因为一时心急就露出了破绽。
蒋意柔应了声,她知道白锦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你们聊完了么?”不远处,南门映杳喊了声,显然有些不耐烦。
白锦跟蒋意柔虽然没有避人,但是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所以芸娘跟南门映杳并没有听清楚。
只知道她们在密谋着什么。
“聊完了。”白锦拉着蒋意柔过去,“映杳,这位是蒋意柔,你叫她蒋夫人就好,蒋夫人,这位就是北沧格格南门映杳。”
“见过格格,上次宴会上有幸见到一次,但没能与格格说上话,实在遗憾。”蒋意柔行了个礼。
南门映杳上下打量着蒋意柔,神色有些不善,“你就是明殊的夫人?人如其名,的确温柔的很。”
蒋意柔能明显感觉到南门映杳身上传来的恨意,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
明殊在北沧边关做的那些事情,她不是没有耳闻,她是明殊的夫人,被北沧人憎恨也是理所应当的。
蒋意柔并不畏惧这些憎恨,都是罪有应得。
“多谢格格夸奖。”蒋意柔笑了笑。
白锦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蒋意柔的事情也不需要南门映杳知道。
“既然格格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了,芸娘,家主的衣服可做好了?”蒋意柔问道。
芸娘点点头,“是,已经交给小厮了,夫人且放心。”
“那就好,郡主,格格,我先告退了,后日是家主接公公出狱的日子,我还要回去准备准备。”
白锦微怔,明袁竟是要出狱了,沾染了四条人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蒋意柔朝着白锦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张字条轻而易举的就落在了地上。
白锦挪动脚步,将纸条压在了脚底。
蒋意柔笑了下离开,走到门前,不小心撞到了门前的无愿。
“抱歉,没伤到你吧?”蒋意柔略带歉意的看着无愿。
无愿猛地攥紧了手心,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猛然缩紧。
蒋意柔愣了下,她之前没有见过无愿,但凭感觉看装扮也知道,这是北沧的人。
看他如此怨恨的眼神,想来又是跟明殊刀下偷生的残魂。
“夫人,是无愿不小心撞到了您,没伤到您就好。”重光追上来,将无愿拉开。
无愿?
蒋意柔心中闪过一抹唏嘘,无愿无求,怕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在乎惦记的人了。
明殊真是造孽。
“是我唐突,再会。”蒋意柔笑了下,正好一边明家的小厮过来将她接走。
“家主的衣裳切记回去要拿龙涎香熏一熏,他喜欢这个味道……”
无愿死死的盯着蒋意柔的背影,拳头越攥越紧。
重光按住他的肩膀,“无愿,她就是明殊的夫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愿咬着嘴唇,沙哑的道:“是,我明白。”
正巧这时白锦跟南门映杳也下了楼,白锦看到无愿紧紧的盯着明家的马车,心中暗道不妙。
她抓住南门映杳的手腕,“我告诉你,不管你想对明家做什么,都不能伤害蒋意柔与她的儿子儿媳,他们是无辜的,从未沾染过你们北沧人的血。”
南门映杳眨了眨眼,“我知道,我们的目标只有明殊,至于明家未来如何,跟我没关系。”
白锦这才放下心来,“回去跟你的属下也说清楚,若是敢伤害蒋夫人,我绝不会放过他。”
“安心,无愿不会。”
与南门映杳分别后,白锦便回到了白府,将蒋意柔的字条打开。
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姚述夫人母家姓康,女儿入皇宫。
姚述夫人不是姓王么?怎么变成康家了?
白锦将纸条烧掉,看着那逐渐燃烧起来的火光,她的心也渐渐沉寂下来。
这张字条上一共传递了三个信息。
明袁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姚述将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
换而之,明家要帮助姚夫人的母家的女儿进入皇宫。
相对,皇上要给君衍议亲了。
白锦看着眼前的火光逐渐消失,她的心也像这一簇火苗那样渐渐泯灭。
皇上终于要开始给君衍挑选太子妃了。
想来是南门映杳在宴会上的那个心愿,让皇上意识到若是君衍再不娶亲,怕是要被别国惦记上联姻。
皇上是不想让未来皇后的位置是异国人,那样终究会受人牵制。
白锦沉沉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太子府,君衍的面前摆了十个妙龄女子的画像。
可他的脸色,却比青渊雪山上的白雪还要阴冷。
“殿下,皇上吩咐老奴,今日一定带着您选的三个画像回去,您可莫要为难的老奴啊。”魏公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君衍。
君衍默不作声,依旧坐在椅子上,眉宇间的冰川愈发寒冷,不曾融化。
魏公公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君衍依旧不曾开口。
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过来与君衍言语了几句。
君衍点点头,管家便去将魏公公扶起来,“公公,您也看见了,咱们殿下心疾发作,实在不适,您先回去交差,如何?”
魏公公叹了口气,这些年了,君衍的借口就没变过。
“得咧,殿下好好歇着,莫要伤到自己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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