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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上)侍儿娇媚为君欢 九代君王还嫡传


徽宗赵佶接到边关八百里加急,吓得虚汗倒流,六神无主,匆匆忙忙回到垂拱殿,一连下了两道诏书,这两道诏书一下,朝堂哗然,举世皆惊。
第一道诏书是宣布自己退位的诏书,第二道诏书是同意大金借道的诏书。退位诏书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诏,另一道诏书由金国使节秘密带回金国。
新皇帝由自己的长子赵桓继承,史称钦宗,徽宗封自己为太上皇,颐养天年,这一年为靖康元年。
丞相张邦昌看到徽宗退位,新皇登基,自己这个徽宗时代的丞相将要失去大势,当着太上皇的面痛哭流涕,太上皇赵佶看在张邦昌侍奉自己多年的份上,建议钦宗重用张邦昌,钦宗看在父皇的情面上,封张邦昌为太宰,官居一品,鹤立朝堂。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会打洞。钦宗登基后,朝堂依然没有什么改观,一切历法沿用徽宗旧制,唯一改变的一点就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老帅宗泽对徽宗同意金国借道之事耿耿于怀,无奈,徽宗密诏已经给了金国使节,反对派的文臣武将,都有被抛弃的感觉,特别是宗老元帅向新皇钦宗上了辞谢折,称身体有病,告老还乡,钦宗也没阻拦,授他一个应天府鸿天寺监的虚衔,食领俸禄,而宗泽时时感到金人会图谋不轨,在告诉继任留守张浚后,前往磁州隐居。
大金国得到宋徽宗的诏书后,三王子完颜宗辅率二十万大军理直气壮,昂首阔步地挺进秦凤路,如果说打战讲求速战速决,那么,这只大金国人马绝对是史上最慢的军队,五里一安营,十里一扎寨,乱哄哄的二十万人马,在大宋地界横冲直撞,稍加阻挠,就要跟大宋官兵剑拔弩张,闹的大宋民怨沸腾,人心惶惶,但又无可奈何,人家有大宋朝老皇上的诏书,又有二十万人马的作强大后盾,大宋官军避而远之。
其实,对于大金国来说,攻打西夏是假,试探大宋朝的圣心、臣心、军心、民心才是真。就拿董先、良新、赵义三人押送石鼓为例,都是大金国从中捣的鬼。
几年前,一心想以血手印暗杀中原武林人物,达到震慑大宋武林之目的的大金,派遣血手印这样的高手,杀死许多中原武林高手,但血手印的武功也不是至高无上的,他在襄阳城遇到少年岳飞,并被岳飞打败,要不是老媒婆査倩及时用牛毛针偷袭,血手印险些命丧黄泉。
在大金国看来,大宋军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风起云涌的江湖豪杰。暗杀这一招不管用了,卑鄙的大金国又想出损招,暗中鼓捣武林与官府作对,弄的大宋朝七处冒火,八处生烟,让边关守军收缩到内地,来回奔波,疲于奔命,进一步消耗大宋的实力。
这一日,会兰依要到蓝田,却听说当朝宰相张邦昌派心腹搜找石鼓,至于石鼓是干什么用的,会兰依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搜到石鼓的心腹干将,要将石鼓托宁愿镖局送到丞相府,她认为机会来了,只要将张邦昌心腹干将的人头送到相府,张邦昌一定不会放过镖师,可她又一想,如果是老镖师去,宁愿坐牢挨刀,也不会造反,换作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她故意以相府的名义,出手阔绰地交了雇金,又以鱼目混珠之计,骗走董先、良新、赵义三人,然后,她与査倩、无鼻艺人术鲁等将宁愿镖局的人全部杀光。董先、良新、赵义三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镖局的人全是金国人杀的,他们三人原来是上了金国人的大当。
进入大宋境内的大金军队心血来潮,突然加快行军速度,以每日百里的速度直扑咸阳,可把老贼童贯给吓坏了,童贯得到探马来报,赶紧收拾东西逃往东京,他跑到太上皇那里哭诉,说金兵副元帅完颜宗辅(三王子得罕)不讲诚信,故意破坏两国邦交,以锐不可当之势攻破咸阳,由于咸阳城兵少将寡,寡不敌众,老臣幸亏有将士们拼死保护,才捡回一条命来,若是跑的晚了,恐怕老臣再也见不到太上皇了。
谎报军情是童贯贯施的伎俩,就算他跑到东京汴梁城,完颜宗辅的大军也没有到达咸阳,而是绕咸阳而过,扑向西夏国边境。他的话可把太上皇赵佶吓坏了,赵佶不问青红皂白,把朝廷交给钦宗赵桓,赶紧领着童贯等遗老遗少直奔亳州府。
可是,完颜宗辅来到西夏边境,既不攻打西夏,也不攻打大宋,以粮草供给不足为由,就是赖着不走,大宋倾国哗然。右相李刚因力主将金兵赶出大宋,并向钦宗进言:假为借道,实为懦弱的话被钦宗罢免,太学士纷纷上书,钦宗只好将李刚复职,为了让耳根得到清净,又将李刚调任河北宣抚使。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四年前,为使金宋两国交好,两国都以皇子皇孙做人质互派使节。大宋朝派往金国的是九殿下康王赵构,刚出使金国时,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虽然他懵懂地知道,大宋朝是老赵家的,自己必须效忠父皇,保全大宋;保全大宋,就是保全了老赵家命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去往金国做人质。
赵构来到金国后,享受金国皇子皇孙的待遇,与完颜家族的子孙没有多少区别,并且一直有一位比自己稍长的宫女伺候、陪伴,考虑到赵构是南方人,食物由南方厨子来做,一切应用之物都是由宫女来侍弄。
应该说,康王赵构在徽宗的儿孙们当中,算得上是体格健壮的,在金国除了学习金人文化,然后就和完颜家族子孙们一起练习骑马射箭,虽然功夫比不上天赋尚武的完颜家族,但一般的刀枪棍棒还是可以玩的溜溜转。
北国的冰雪天要比大宋长的多,对于“南望东京又一年”的赵构来说,非常渴望冰雪消融。春风在翘首期盼中徐徐吹来,冰雪在春风吹拂下慢慢融化。
这一年春天,赵构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总觉得体内有股蠢蠢欲动的东西,最让他难以成眠的是,侍奉自己的那个宫女,像一枚磁石一样吸引着自己,以至于在绿草影映的夜晚,他悄悄地爬入宫女的香帐,那个给他百般呵护的“大姐姐”,似乎知道他要来,早已将暖和的被窝留给了他,用光洁如玉的小手为他掖被子,柔软的胴体散发着世界上最美最甜的馨香。
赵构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这种诱惑,强壮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宫女揽入怀中,宫女还是那么温柔,让心猿意马的赵构,热血奔涌,鼻息酣重;一阵翻云覆雨。
此后的康王赵构,日日入青云,夜夜当郎官,可是,说来也怪,无论自己与宫女如何承欢,碧玉生肖处,羽衣未见丰;好在赵构那时还小,根本不懂这一切。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康王赵构与宫女的情感越来越浓,稍大一点的赵构也决心在回国时,将宫女带回大宋,封她为康王妃,可宫女知道自己的身份,听到赵构对自己的许诺后,埋头啜泣。
女人啊女人,历来是“粉身碎骨替君忧,半分回报为真情。”尤其是中国古代贞*节烈的女人更是如此,一旦自己委身于一人,不管这个人是敌人,还是朋友;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会把他当作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宫女概莫能外。
与其说宫女是封建王朝的附庸品,还不如说,宫女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个侍奉赵构的宫女,侍奉赵构是无奈,想嫁于赵构更是无奈,到了这种情深处,嫁于不嫁不重要了,她心里藏不下政治斗争的污垢。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她告诉赵构:“王爷,我是奉了大金国护国天师之命,前来照顾你,监视你,引诱你。他们早在你的食物中下了毒,无色无味,不知不觉;你日日入青云,夜夜当郎官也都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他们就是要让你们老赵家绝后,好实现鲸吞大宋的狼子野心。王爷,婢妾是不可能当康王妃的,婢妾早就不能生育了,现在趁你还有生育能力,婢妾为你寻一位大宋女子,生下龙种,也好为王爷留取香火。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样的卑劣手段,即使你现在知道了,对他们还是防不慎防。”
康王赵构听了,如同掉下万丈悬崖,浑身都在打颤,没想到,大金国如此歹毒,留不留龙种自己不敢奢望,但我赵构也是要有后代的,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了此一生。
所以,他听从了宫女的话,为自己留下了一脉香火,这一脉香火在赵构当皇帝不久,唯一的儿子在“苗刘之变”中死去,让没有生育能力的赵构对金人恨之入骨,最后只得从太祖赵匡胤的后代中选出一位太子,“斧声烛影”的赵光义后人,最终将皇权交到赵匡胤后代手中,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四年的端午节即将来临,交换人质的期限即将到头,赵构喜出望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大宋,将大金国的滔天罪行告诉父王,告诉国人,眼看交换人质即将成行,却传来大金国向大宋国借道的事,由于大宋朝矢决难断,交换人质的事又被搁置下来,怎不让少年赵构心急如焚。
此时的赵构,在大金国的皇宫里每天数着日子过,等到借道的密诏下来,完颜吴乞买又说等到中秋之际互换人质,赵构望眼欲穿的梦境又破灭了。其实,完颜吴乞买为什么要这样拖,他是有自己的目的,其一他要看到大宋朝将长皇孙完颜宜送回大金;第二他要有足够的时间让完颜宗辅的人马在大宋折腾个够;第三他要等到秋天弓劲马肥;第四大金国护国天师的桐人阵尚未成熟,必须假以时日。
新皇帝宋钦宗根本没有把交换人质的事情放在心上,赵构虽然与他是兄弟,并非一奶同胞,父皇的儿子多了,留一个在金国又有何妨?少一个王爷,少一个竞争对手,虽然自己是父王钦点几十年的太子,但是,自己刚刚继承大统,金銮宝座还没捂热,正在考虑如何把亲王撵出东京?何必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康王赵构。
当他看到送回金国皇孙完颜宜的折子后,立即照准,对什么时候送回康王赵构,他问都没问,然后,拂袖退朝,太宰张邦昌似乎察觉钦宗的心思,着人送回完颜宜,对康王赵构的事只字没提,所以,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不放赵构的胆子大了许多,这就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幸生在帝王家”的悲剧。
新皇登基,皇恩浩荡,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的讯息传到祁地,银儿欣喜万分,她摇着女儿银瓶两只幼嫩的胳膊,欢喜地言道:“你知道吗?皇帝大赦天下了,你爹爹不需要隐姓埋名了。”
刚刚牙牙学语的银瓶,哪里懂得娘亲的欢心,误以为娘亲在逗她开心,甜甜的笑脸绽放出报春花一样的笑靥,“格格”的笑声传的老远,连姥姥姥爷都被笑声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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