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手了。”
慕瓷不卑不亢,“我不会跟他走的。”
她说的简单,霍行涧却呵了一声,“你还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话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保镖开门,李助理识趣的把新买的衣服放在了门口的置物柜。
霍行涧睨了慕瓷一眼,“滚去换衣服。”
慕瓷忙哦了一声,拿起衣服就去了浴室,火急火燎的换上。
等换好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慕瓷,“……”
拿捏不准霍行涧的想法,慕瓷只好把自己收拾好,匆忙乘坐电梯下楼。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救护人员从小巷子里抬出来,凌乱的长发下一张脸蛋伤痕累累。
竟然是张颂!
慕瓷下意识上前,就听到了一旁路人的调侃。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谁知道啊,江城安保可是出了名的严,这片地方更是重点监管区域,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有人诧异,“我听人说,被打的这个女的,好像还是有钱人呢,一身名牌。”
“名牌又怎样,不还是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我估计后半生她都站不起来了,真是可惜了,白瞎那么好看一张脸。”
“这人呐,果然还是得善良点,作孽多了没好报呦。”
人群叽叽喳喳,有的惋惜,有的猜测。
慕瓷站在原地,耳边轰隆作响。
就在她准备上前一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脸庞,“上车。”
慕瓷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收紧,怔怔的看着一窗之隔的霍行涧。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金丝边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明明没有丝毫攻击性,甚至只有冷淡的疏离,可那股子寒意却让她背脊发冷。
她硬着头皮,僵着身子上车。
车辆发动,霍行涧挑眉,“怕了?”
“张颂被人打了,”慕瓷抿唇,声音像是蚊子咬,“是……是你找人做的吗?”
霍行涧头也没抬,“收拾她,用得着我的人动手?”
慕瓷愣住,“那你……”
“张家欠债,张老爷手里有钱,却拒不交付,”霍行涧嗓音四平八稳,“我只不过通知了要债的人,债主的位置而已。”
他的声音轻描淡写,跟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融为一体。
慕瓷怔怔抬头,撞进一双眼眸。
“放心,”他扶了扶眼镜,“你跟她不一样。”
不一样么。
慕瓷回去的路上,脑袋嗡嗡作响,她跟张颂最大的不同,除了霍行涧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她这个宠物格外上心之外,其他的并无不同。
等到什么时候他玩腻了,或许也会跟张颂的下场一样。
甚至,有可能更惨。
回去之后,慕瓷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从浴室出来,原本坐在沙发里的宋祈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慕秘书,好久不见。”
慕瓷愣住,“宋医生?”
“是我,”宋祈微笑,“霍先生让我来,给您打针。”
“打针?什么针?”
慕瓷心里咯噔了一下,宋祈察觉到她的紧张,想开口解释,却有怕慕瓷脸皮薄,于是迂回道,“不想怀孕,这针是必须要打的。”
几个小时之前在套房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霍行涧没用措施。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命般的走过去,把自己的手臂递过去。
打针的时候,宋祈叹了口气,“如果你真不想怀孕,下次就提醒他做措施。”
慕瓷怔了下,看向宋祈。
那眼神,似乎有委屈,她垂下眼睑,有些失落,“我说了不算。”
宋祈看着慕瓷无辜白净的脸蛋,心里把霍行涧骂了一千遍。
打完针,他起身,“好了。”
慕瓷道了谢后,把宋祈送出去,随后躺回了床上。
她看着天花板,鼻尖再次酸涩起来。
从小到大,她并不是很能吃苦的类型,但是大大小小的苦,她基本都吃了。
她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也是因为吃药闹过脾气的。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都宠着她。
霍行涧推门进来的时候,慕瓷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攥着被子的一角,脸颊上还沾着泪痕,好不可怜。
他坐在床边,耳边响起宋祈的话,“已经多少次了,她的手臂上全是针孔。”
“你自己倒是舒服了,可慕瓷呢?”
“要我说,你就别祸害人家单纯小姑娘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只要你愿意,多得是愿意往你身上贴,你何必抓着她不放呢,你又不喜欢他。”
听到一连串的轰炸,破天荒的,霍行涧怼了回去,“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她了?”
宋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瞬间炸毛,“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天底下哪个男人喜欢一个女的,能让她天天吃药打针,你用个措施能死吗?”
霍行涧喉结滚了滚,“你今天是第几次过来?”
宋祈瞬间愣住,“第二次来啊,怎么了?”
“呵,”霍行涧语气多了几分火药味,“给你三分钟,滚!”
宋祈,“……”
虽然他吐槽的话夸张了点,但是这种事情,不善后好受罪的大都是女人。
他医院里,每天来做流产手术的姑娘不在少数。
霍行涧盯着慕瓷白净的脸蛋,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揩掉她脸颊的眼泪。
“小阿瓷,别总想着离开我。”
他喉结滚动,镜片下的眸深意涌动,“我只有你了。”
在那些已经无人记得的过去里,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未来。
……
慕瓷做了一场梦,梦里沈铭被一辆车撞翻,浑身是血躺在路边,冲他呼救。
她拼了命的往前,却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
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清楚了撞沈铭的那辆车驾驶室的男人。
男人的脸庞深邃英俊,一双眼镜深邃而冷漠。
他说,“慕瓷,记住,他是因为你才死的。”
“沈铭……不要!”慕瓷几乎是在瞬间坐了起来,整个人仍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连身边躺着霍行涧都没能察觉。
直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嗤笑,很淡,却十分清晰。
慕瓷回头,看到霍行涧的瞬间,梦中车祸罪魁祸首的脸,跟他重合了起来。
霍行涧轻笑,“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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