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抢走她手中的包,递给了跟上来的张妈。
“张妈,去后院把它埋了,找个好地方。”
张妈一怔,赶忙接过。
慕瓷刚准备伸手抢,人已经被霍行涧给扛抱了起来。
他把她丢进床褥,随后欺身而上。
慕瓷挣扎,“你放开我!”
霍行涧阴沉着脸,掌心牢牢扣着她的下班,“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别的事情。”
他说的事情,就是给姜澜庆生。
慕瓷闭了闭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霍行涧,”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开腔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他们之间,不是情侣,也不是情人,更不是夫妻。
她充其量,只是他养的宠物。
霍行涧视线停顿了两秒,“你在生气,因为我没接你电话。”
慕瓷对上男人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当初亲眼撞见沈铭跟庄思瑜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难受。
“是我不该给你打电话。”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跟霍行涧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唯一想的就是他可以放过她,给她自由。
今天是第一次,她对他有了希冀。
可结果,惨不忍睹。
胖球出事的时候,他在陪着姜澜过生日。
她该恨吗?可恨从何来呢?
他们两个人的这段关系,早在那封协议签订的时候,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
别说是胖球,就算出事的人是她,他大抵也跟现在态度一样。
霍行涧看着女人哭红的双眼,跟兔子似的。
“对不起,”他喉结滚了滚,用指节轻轻摩挲掉她眼角的眼泪,“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明天重新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
这已经是他说第二次,重新买一只猫。
慕瓷对上霍行涧的眼睛,不卑不亢,“那霍先生为什么,不能换只兔子养呢?”
霍行涧视线一滞,目光僵直。
“我不听话,也不乖顺,”慕瓷的声线凉的可怕,“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找一个听话懂事的,不是更好?”
她说话的时候,平静的不像话。
原本那双兔子般的眼睛,此时眼尾却挑起了淡淡的冷漠。
霍行涧皱眉,“你想离开?”
“应该说,我没有一天不想离开。”
慕瓷缓缓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那份协议,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虽然她当时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她还是后悔。
“霍先生,”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女人白净的脸蛋沾了眼泪,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经浮现了淡淡的血丝。
“我知道胖球没了,你不开心。”
他指节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蛋,“我跟你道歉,嗯?”
这是慕瓷认识霍行涧以来,他第一次妥协。
慕瓷睫毛颤了颤,看着头顶上方男人棱角分明的深邃脸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击中,颤的一塌糊涂。
她抿唇,“所以,我还是不能离开。”
“不能。”
霍行涧低眸,在她唇角亲了亲,“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除了离开。”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跟我闹,嗯?”
慕瓷从来没有听过霍行涧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过话。
可她还是忘不了。
忘不了她带着别墅的在淋在大雨里找胖球的时候,他在跟给别的女人过生日。
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未婚妻。
慕瓷偏开脸,“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我陪你。”
慕瓷一怔,皱眉,“我今晚想自己一个人。”
霍行涧盯着她看了两秒,妥协了。
直到整个卧室安静下来,慕瓷才侧身躺着,眼泪顺着眼角砸在了枕头上,没一会儿软绵绵的枕头就沾满了眼泪。
她静静的哭了好久,才掀开被子下床。
深夜下起了雨,一片湿答答。
慕瓷下楼的时候,张妈已经睡了,别墅里一片安静。
她撑着伞,蹑手蹑脚去了后院。
后院地方很大,原本绽放的蔷薇花被风雨捶打的七零八落,慕瓷撑着伞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靠近院墙的角落,找到了一块被刨过的土壤。
她蹲在旁边,目光呆滞。
依稀记得一个月前,也是这样的天气,她把胖球捡了回来。
可后来,她逗它的时间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张妈照顾。
慕瓷抱着膝盖蹲了好久,久到记忆都开始变得凌乱。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她被慕夫人带回了家,见到了慕程远。
那时候的慕程远刚参加完比赛,身上还穿着比赛的白色衬衫和蓝色短裤,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而她,一身狼狈。
她穿着被雨水淋湿的裙子,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小皮鞋。
后来她从慕家出来,像极了现在的胖球。
……
霍行涧第二天醒来,发现卧室的门开着。
他走过去,张妈在整理被褥。
他皱眉,“人呢?”
张妈看到霍行涧,忙回头,“慕小姐一大早就起床,说是去公司了。”
霍行涧皱眉,脸色瞬间阴郁了起来。
他一边下楼,一边给慕瓷打电话,但是却无人接听。
不得已,他打给了李助理。
“您是说慕小姐吗?”李助理看了眼慕瓷的工位,是空的,“她没在公司。”
霍行涧脸色瞬间沉了起来,“给你半小时,找到她的位置。”
他挂断电话,径直出门,迎面撞上了拎着航空箱的保镖。
“霍总,您要的猫我找到了。”
保镖把航空箱递到霍行涧面前,里面装着一只小猫,花色和个头都跟胖球一摸一样。
霍行涧嗯了一声,“给张妈吧。”
他拎起外套,径直出门。
……
慕瓷坐在沙发,看着面前站着的洛殊。
“谢谢你收留我,”她抿唇,“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了。”
洛殊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她。
“何苦这么折腾自己。”
她在她身边坐下,语气轻描淡写,“男人都差不多,你与其被他牵制,不如成为他的软肋。”
慕瓷接过水杯,愣怔抬头,“软肋。”
“嗯啊,”洛殊饶有兴趣的开始给她分析,“据我所知,霍行涧这些年身边可是没有女人的,他甚至都不喜欢姜澜。”
她转头,“你对他来说,应该还是很特别的。”
慕瓷攥着水杯,心不在焉。
“也许吧。”
她看着水里的柠檬片,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堵住了。
洛殊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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