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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冷淡


霍行涧目光落在旁边放着的酒瓶上,眼眸瞬间暗了下来。

他蹙眉,捏住慕瓷的脸蛋,“你喝威士忌?”

而且还是纯的。

慕瓷眨了眨眼,看着喝了一半的酒,轻轻蹙眉,“假的,不好喝。”

霍行涧哭笑不得,“公园门口你想买真的?”

慕瓷眉心蹙起,不悦的哼了哼,“骗子。”

霍行涧抓住她的手,在她身侧坐了下来,“谁是骗子?”

“老板,”慕瓷撇嘴,“超市老板是骗子,我下次再也不去他店里买酒了。”

她的脸颊微红,面色难得娇嗔。

她似是想到什么,瞬间坐直了身形,“阿辞呢?”

“过来的路上在车里睡着了。”

霍行涧解释,“回去吗?”

慕瓷酡红的脸颊有片刻的清醒,她盯着霍行涧的脸庞好一会儿。

“不想……回去,”她摇头,“想看星星。”

她靠在他的肩膀,看天上的星星。

市区内的能见度不多,尤其还是在市中心,从慕瓷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零零散散几个星星,聊胜于无。

霍行涧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真想看星星?”

慕瓷唔了一声,“想。”

霍行涧并不是很喜欢弄一切有雅兴的东西,比如深夜看海看星星。

可他还是站起身,把外套裹在慕瓷身上。

“那就去看。”

慕瓷被他扶起来,脚步有些摇晃,还没来得及等她完全站稳,身侧的男人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外走。

慕瓷在公园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

抱出去的路上,时间格外漫长。

慕瓷靠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崖柏气息,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吴侬了一声,“你身上的香水味怎么换了?”

霍行涧回答的散漫,“没用香水。”

“那怎么有味道?”

慕瓷蹙眉,跟小猫似的在霍行涧的怀里凑着闻了闻,那股气息虽然很淡,但是基本上每次跟她接触,她都能闻到。

霍行涧抱着慕瓷走到公园门口,李缙早早在旁边等着。

他主动上前,打开车门。

霍行涧没上车,“把你的车给我。”

霍行涧来找慕瓷的时候,是自己开车,副驾驶坐着霍简辞。

后面霍简辞睡了,他才给李缙打的电话。

李缙忙把自己的车钥匙拿出来,递给霍行涧。

霍行涧抱着慕瓷走到后面不远处李缙的车旁边,把她放进了副驾驶,慕瓷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迟迟不肯撒手。

“好好闻……”

她脸颊在他脖颈蹭了蹭,气息说不出的撩拨。

霍行涧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抓住了慕瓷的手腕,哑声,“慕律师,安分点,嗯?”

他弯腰,帮她系安全带。

慕瓷坐在副驾驶,脑袋晕乎乎的,尤其是鼻息间少了那股淡淡的崖柏气息,让她的心情莫名又有些焦躁起来。

霍行涧发动车辆,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江城的环山半山坡上。

因为在郊外,光污染比较低,可见度很高。

星星很亮。

李缙的车是路虎揽胜,霍行涧靠边停车后,打开了全景天窗。

“能看到星星吗?”

慕瓷抬头,看到了空中无数的星星点点。

车内气氛,出奇的安静。

慕瓷抬头看的脖子有些酸,索性转头看身侧的霍行涧,她一言不发,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霍行涧目光落在她绯红的唇瓣上,喉结滚了滚,“慕瓷,比这么看着我。”

他转头,看向车前。

慕瓷忽然凑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脖颈,亲上他的唇。

霍行涧掌心扶着她的腰,生理性的本能促使他把她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扣着她的下巴,低头和她接吻。

一时间,难舍难分。

慕瓷的呼吸有些喘,整个人趴在霍行涧的怀里。

霍行涧哑着嗓子,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微微吐气,“还要么。”

慕瓷脑袋晕乎乎的,可人是清醒的。

她摇摇头,没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道,“之前我在国外被绑架勒索的时候,那个绑架犯拍了我的照片,后来那些照片被我身边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我是因为那件事才导致出现了心理障碍。”

她眨了眨眼,坐直身形看他,“霍行涧,我变成这样,跟你没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霍行涧眼底瞬间涌出一抹暗色,他捧着她的下颚。

“不是说看星星?”

慕瓷抬头看了眼头顶,那些星星明亮又璀璨,跟她的人生截然不同。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想看了。”

她企图从他怀里起来,回到副驾驶,却被她抱住腰。

“看星星就看星星,”霍行涧的嗓音沙哑又低沉,“还是说,相比较于看星星,你更想要在这里,做一些别的事?”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角。

慕瓷身子有些软,她清晰的知道,并不是因为喝酒。

她不紧不慢的勾唇笑了一声,“既然你跟温嘉禾是假结婚,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我?”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隐约带着些许湿润。

霍行涧心底涌出复杂的情绪,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

“告诉你,然后呢?”

他的声音有些沉,“能改变什么吗?”

慕瓷愣怔了半秒,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片刻的迷茫。

是啊,如果一开始他就告诉了她假结婚的事,然后呢?

他们会和好吗?

人总是比较习惯美化那条没走过的路,可等真正的选择出现在自己面前,大部分人都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更何况像霍行涧这样理性到,只看结果的人,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早在七年前,慕瓷没有出现在那场婚礼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走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慕瓷垂下眼睑,近乎呢喃,“改变不了什么。”

她忽然觉得,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都消失了。

她推开霍行涧,略微艰难的回到副驾驶后,安静了近乎五分钟,才重新转头看向霍行涧,声音近乎寂寥,“很晚了,回去吧。”

霍行涧挑眉,“不看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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