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睨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没话找话,可以现在就回去。”
“我还不能好奇好奇了?”
司衍调侃,“我的好二爷,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跟你同年龄段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说你不结婚就算了,现在还任性到做这种手术,我可是听说……”
他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男人上了年纪,这种手术风险可是很大的。”
霍行涧眉骨跳了跳,“你孩子上小学了?”
司衍被噎住,也没恼。
“这不是马上就生了,”他手搭上霍行涧的肩膀,“我说真的,你为她牺牲这么大,要是术后恢复不好,她可是要守寡的,我想应该没有那个女人能忍受得了。”
“而且你们又没结婚。”
司衍持续发力,“她要是真嫌弃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霍行涧沉默了半秒,“你说完了吗?”
司衍挑眉,“你要是没听够,我可以继续说。”
“滚!”
霍行涧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冷硬,司衍耸肩,“我说的是事实。”
他睨了眼茶几上的手机,“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慕律师刚才给你打过电话,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话落,霍行涧就已经弯腰拿到了手机。
……
慕瓷消息发出去了十几条,全都了无音讯。
霍行涧好似消失了。
张妈带着霍简辞来敲慕瓷卧室门的时候,隔了很久才开门。
屋内,一片狼藉。
床头柜上的台灯和闹钟以及装饰全都被抚到地上,还有置物架上的花瓶和茶几上的玻璃杯,所有能挪动的物品,全都凌乱的散落在地毯上。
慕瓷站在门口,主动微笑,“小阿辞醒了?”
她弯腰把霍简辞抱了起来,“张妈,麻烦你让人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张妈点点头,喊了两个佣人上楼。
慕瓷陪着霍简辞吃早饭,快结束的时候,张妈下楼。
“慕小姐,卧室收拾好了。”
张妈手里拿着一枚手机,“佣人收拾的时候,发现了您的手机,不过好像被摔坏了,需要我哪去修一下吗?”
慕瓷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
她嗯了一声,“拿去修一下吧。”
张妈忙应下来,打电话联系了别墅的其他佣人,让把手机拿出去修。
霍行涧联系不上慕瓷,把电话打到了张妈手里。
张妈如实汇报,“慕小姐的手机早上的时候摔坏了,我已经让人拿去修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她今天心情怎么样?”
张妈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卧室里的一片狼藉。
“跟小小姐相处的时候挺好的,跟我们说话也挺和气,但是……”她诱惑蹙眉,“今天早上我带着小小姐敲卧室门的时候,慕小姐隔了好久才开门。”
“而且门打开之后,卧室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摔的不成样子。”
霍行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把手机给她。”
张妈点点头,走出厨房,在客厅和卧室,以及霍简辞的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张妈,”有佣人诧异,“您是在找慕小姐吗?她送小小姐去学校了。”
佣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霍行涧听到了。
他沉眸,“她回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霍行涧挂断电话,看着慕瓷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了。
她给他发消息,明明是在担心他。
但是他却没有给她回应。
司衍拎着保温盒进来的时候,看到霍行涧在抽烟。
他把烟抢走,“你疯了?”
霍行涧沉默了半秒,“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最少也要三天,”司衍猜到霍行涧要回去找慕瓷,皮笑肉不笑指了指门口,“你要想出院也行,门在哪里,你自便。”
他坐在床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霍行涧没动。
司衍笑,“看来你还是害怕的,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不行,如果是别的病,霍行涧说不定不会在意。
可这件事,他不可能不在意。
司衍坐直身形,把保温盒打开,“行了,就三天时间,慕瓷都已经住到南苑别墅了,你别给自己没事找事,先吃饭。”
霍行涧看着保温盒里的饭菜,明显心不在焉。
吃饭的时候,他看了好几次手机。
慕瓷把霍简辞送到学校后,跟学校的老师聊了聊,并叮嘱了一些事。
回到南苑别墅,已经中午。
张妈第一时间给霍行涧打了电话,“霍先生,慕小姐回来了。”
霍行涧稍稍松了口气,“你让她接电话。”
张妈终于顺利把手机给了慕瓷。
慕瓷刚换了身居家的衣服,接过手机后顺势坐进了客厅的沙发。
“阿辞送去学校了?”
慕瓷嗯了一声,“刚送去。”
霍行涧沉默了几秒钟,“你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点事没接到。”
慕瓷仍旧温淡,“我知道。”
“……”霍行涧,“你就没有话要问我?”
慕瓷抱着怀着里的抱枕,手百无聊赖揪着抱枕的穗子。
她声音散漫,“早上的时候有,现在没有了。”
慕瓷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到霍行涧心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霾。
“张妈说早上她去收拾卧室的时候,房间很乱。”
“嗯,我砸的。”
慕瓷的语气散漫,“昨晚睡不着,喝了点酒。”
她的意思就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才把房间搞的一团乱。
霍行涧其实猜到,原因并不在酒。
或许,在他不接电话。
“我可能得后天才能回去,”他哑声音,“你再等我几天,嗯?”
慕瓷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心头酸涩不已。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愿意解释,只说让她等。
她觉得鼻头有些酸,但声音却是平静的,“我一直都在南苑别墅,又不会走。”
霍行涧松了口气,淡淡道,“我已经给公司打过招呼了,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先去公司,不会有人为难你。”
慕瓷隔着电话,听着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
可她就是觉得难过。
她强压下喉咙的酸涩,“霍行涧,我昨晚没睡好,想补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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