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对此不以为然,调侃道,“想听就光明正大地听,偷听你好意思?”
几个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了火药味,瞬间都离开了茶水间。
慕瓷拿着水杯,忽然不想接水了。
“怎么?”苏娜不以为然,“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要去跟霍总告状了?”
其实苏娜是有些怕的。
要是说慕瓷真的跟霍行涧告了状,霍行涧耳根子一软,把她开除,那她就等于在行业内封杀了。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服输,她不觉得自己比慕瓷差。
慕瓷攥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径直走进茶水间。
接水的时候,苏娜抬手拦住了,“慕瓷,你是哑巴吗?你说话啊。”
“说什么?”
慕瓷抬头看苏娜,“我是霍行涧的情人?”
苏娜怔了下,磕绊道,“你,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慕瓷轻轻皱眉,“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如果真的觉得哪些是真的,就请你拿出证据,如果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我不介意现在报警送你去坐牢。”
苏娜明显被慕瓷的气场吓到,一时间人都结巴了。
她皱眉,“慕瓷,你怎么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慕瓷接完水抬头,“有吗?”
她目光淡淡,径直从苏娜身边走过。
苏娜面露不悦,抬手就把自己手里的咖啡,径直假装不经意朝着慕瓷身上倒。
“苏秘书,”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娜瞬间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回头。
霍行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茶水间门口,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她刚才说针对慕瓷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苏娜紧张不已,“霍,霍总。”
霍行涧看了眼慕瓷,语气淡淡,“什么时候学会狐假虎威了?”
他没教过她这些。
“跟着某些人在一起久了,心自然也就脏了。”
慕瓷公事公办,目光平静,可心里确实带着得逞的。
用霍行涧对待人的方式,当着霍行涧的面表现出来,其实很大程度上让慕瓷感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究其原因,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霍行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从里面看到一丝丝的雀跃得意。
他扶了扶眼镜,看了眼茶水间里紧张站着的苏娜,“苏秘书,记得下午去人事部递交辞职申请,给自己留个最后的体面。”
苏娜看着霍行涧离开的背影,脸色惨白。
……
慕瓷端着水杯回到工位,刚坐下霍行涧就轻口了下她的桌面。
“端杯咖啡进来。”
他越过她,径直进了办公室。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认命般的去茶水间做了杯咖啡,给霍行涧送去。
她毕恭毕敬,“霍总,您的咖啡。”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把装着戒指盒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慕瓷睫毛颤了颤,有些没反应过来,霍行涧这难道是在送她东西?
她迟疑了两秒,还是拿起打开,在看到里面的鸽子蛋戒指时,几度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您……”她迟疑道,“是想让我把这个戒指送到姜小姐手里吗?”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就不能是送给你?”
慕瓷目光有片刻的愣怔,她瞬间如烫手山芋般,把手里的戒指放了回去。
霍行涧沉下脸,“不喜欢?”
慕瓷皱眉,“霍总,戒指是不能随便送的。”
“呵,”霍行涧目光在慕瓷白净寡淡的脸上停留许久,随后起身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戒指不能随便送,你还收别人的?”
慕瓷目光似有不悦,“慕程远是我哥哥。”
“哥哥?”
霍行涧不以为然,指节抵在她的唇瓣上,近乎暗色的轻轻碾过,“这个称呼不错,我挺喜欢的。”
他猛的手腕用力,把慕瓷带进了自己怀里,“喊一声听听?”
慕瓷掌心抵在霍行涧怀里,想推搡开,但是无济于事。
沉默半秒后,她咬唇,“那就谢谢霍总了,”她微笑,“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霍行涧嗯了一声,“喜欢就戴上。”
慕瓷低头把戒指从戒指盒里拿出来后,戴在无名指上。
“好了,”她道,“我可以走了吗?”
慕瓷的指节纤细白净,加上她平常也不是很喜欢戴所谓的珠宝首饰,如今刚好有一款鸽子大的戒指做点缀,显得格外清纯。
霍行涧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缓缓松手。
慕瓷道,“霍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霍行涧转移话题,“以后想去什么地方,完全可以告诉我,有时间我陪你去。”
慕瓷睫毛颤了颤,看向霍行涧。
他道,“这周末,我陪你去一趟桐城,祭拜你父母。”
慕瓷,“……”
她盯着霍行涧高大的身形看了许久,脑海里有过某些零散的想法,但是却被她全部塞了回去。
“祭拜我的父母,是我自己的事,跟霍总您没有关系。”
她道,“我自己去就行。”
霍行涧目光微微沉了下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慕瓷目光有片刻的迷茫,平静道,“是我的身份见不得人。”
在她刚出生那几年短暂的记忆中,她的母亲很温柔,父亲和慈祥,她甚至也在成年之后期待着,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后拉着对方的手,告诉爸爸妈妈,她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但是现在,这个愿望似乎很渺茫。
霍行涧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清冷的脸庞似有不悦。
“滚出去。”
他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慕瓷原本是想走的,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回头看了眼霍行涧,平稳陈述道,“霍总,我记得之前签订的那份协议上,并没有提,我不可以辞职。”
霍行涧眼眸微深,冷笑,“你倒是就得清楚。”
慕瓷不是记得清楚,是根本就没忘。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虽然已经习惯了霍行涧偶尔阴晴不定的行事作风。
但是跟他在一起,她的心总是时时刻刻绷着。
如果离职,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霍行涧呵了一声,他走到慕瓷身边,捏住她的下颚,“慕瓷,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天真?”
天真到可爱。
明知道不可能的结果,却总是心存希冀来问他。
他挑起她的下巴,“想辞职可以,讨好我,什么时候我满意,你什么时候离职,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嗯?”
他弯腰,温热的呼吸落在慕瓷耳根,引起一阵酥麻。
慕瓷咬唇,脚趾都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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