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不可置信的看向霍行涧,“霍二爷,你让你的秘书打我?”
霍行涧嗯了一声,睨她,“很意外?”
张颂放在身侧的指节握紧,脸上浮现一丝绣闹。
“好啊,”她冷笑一声,看向慕瓷,“那就看看你的小秘书,敢不敢动我。”
她就是笃定了慕瓷性子软,不会动手。
霍行涧轻笑一声,抬手抓着慕瓷的肩膀,让她面对张颂。
“慕秘书,记得用点力。”
他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嗓音难得多了几分缱绻,“有我在呢。”
他的嗓音散漫,可话语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慕瓷是他给撑腰的。
慕瓷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缓缓挪动脚步,走到了姜澜面前。
姜澜没让步。
洛殊提醒,“姜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
姜澜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攥紧,仍旧站得笔直。
“张颂是我朋友,”她皱眉,“行涧,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过分?”
霍行涧点点头,“这么说是有点。”
他看了眼慕瓷,语调也散漫了不少,“那就多打几巴掌,一次还清。”
姜澜脸色惨白。
“慕秘书。”见慕瓷不动,霍行涧喊了一声。
慕瓷这才鼓足勇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给了张颂一巴掌。
巴掌很轻,没什么力量。
但是张颂被羞辱到了。
她抬手就想还回去,洛殊起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张颂,想撒野去别的地方。”
张颂手被推开,本能后退了两步。
慕瓷见状,忙缩回手。
霍行涧走到她身边,靠近她耳畔,“还像打吗?”
慕瓷忙摇头,“不,不打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语调懒散的很,“既然你没力气,那就别人帮你。”
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保镖,两名保镖朝着张颂走。
张颂紧张后退,“你……你们要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保镖摁住了。
当着众人的面,保镖把张颂拖拽出去后,摁在了水池旁边。
那几巴掌,看的众人心惊。
慕瓷没想到霍行涧会来真的,正犹豫要不要开口,男人沉哑的嗓音响起在她身侧,“刚才落水还没呛够?”
一瞬间,慕瓷哑巴了。
张颂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慕瓷不知道。
她只知道,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参加过的宴会上,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甚至就连姜澜求饶,都被霍行涧主动屏蔽了。
他完全无视了姜澜。
等一切结束,霍行涧才跟个皇帝似的发号施令,“都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比赛?”
洛殊率先起身,走到了一名公子哥跟前。
这次比赛,比的是桌球。
因为张颂的事,慕瓷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紧张不已。
她之前只知道霍行涧危险,但是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所以在男人的手圈上她腰的时候,她本能抖了下。
她下意识想推开,可男人的手宛如铜墙铁壁,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直到比赛结束。
霍行涧十分懒散的从沙发站起,“你们继续。”
他松开慕瓷,往外走。
慕瓷忙跟在他身后,走的心惊胆战。
姜澜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手机响起,上面显示邢深。
她眼眸暗了暗,起身去一旁接通,“怎么样了?”
“查到了,”邢深隔着电话道,“慕瓷跟慕程远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慕家人。”
姜澜呵了一声,“果然如此。”
第一次见到慕程远的时候,姜澜之所以会认错,除了慕程远不出名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慕程远看着慕瓷的眼神。
那绝对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眼神。
“还查到什么了吗?”
“我还查到,慕瓷的父亲,名字叫沈锦荣。”
姜澜愣住,“沈锦荣?”
或许现在知道沈锦荣名字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很多年前,沈锦荣的名字,是江城所有商业龙头的代名词。
她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
慕瓷跟着霍行涧出来,冷的打了个喷嚏。
霍行涧停下脚步,回头。
“唔……”慕瓷猝不及防撞进霍行涧胸膛,鼻尖瞬间酸涩起来。
她捂着鼻子,想蹲下身。
霍行涧捉住她的手,“打人不会,走路也不会?”
慕瓷抬头,对上霍行涧的眼睛。
此时月华正盛,圆月被树枝的枝桠托起,刚好成了男人的背景。
一阵风吹过,慕瓷打了个喷嚏,正对霍行涧。
“对不起!”她忙道歉。
霍行涧盯着慕瓷,眼眸暗了暗。
他伸手,宽大的掌心抱抵上慕瓷的腰,把她抵在身旁的迈巴赫车门上。
“还记得今晚回去要做什么吗?”
慕瓷睫毛颤了颤,心跳如擂鼓,她磕绊道,“可……可以改天吗?”
霍行涧呵了一声,“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他俯身,靠近慕瓷耳蜗,“慕瓷,你想好拖到最后,要怎么收场了吗?嗯?”
他的呼吸很沉,慕瓷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就在这时,洛殊出来了。
慕瓷本能的推搡了一下霍行涧,“有人来了,你赶快起来。”
霍行涧挑眉,“我跟你的关系,刚才在宴会上,似乎已经人尽皆知了,你现在担心被人看到,会不会太晚了点?”
提起这件事,慕瓷心里就有些生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觉得很光荣是吗?”
姜澜还在现场。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着她,不但没有给姜澜面子,还拉踩了她。
越想越气,慕瓷索性一口咬在了霍行涧手臂。
她趁机推开他,弯腰上车。
霍行涧隔着车窗看着女人白净傲娇的脸蛋,忽然觉得她的表情活色生香起来,那是切切实实的,有血有肉的踏实感。
他打开车门,当着她的面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属小狗的?”
慕瓷抿唇,“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霍行涧挑眉,“你是在跟我发号施令?”
“没有,”慕瓷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关系,于是刚才的张牙舞抓又消失了,“今天的事,谢谢霍总。”
虽然霍行涧不一定必须过来,但是他来了。
她欠洛殊的人情,也算还了。
骤然的疏离,让霍行涧镜片下的眸染起一层郁色,他瞬间冷脸。
“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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