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需不需要我给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婚后买房,就算钱是你自己出的,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只有其中一半的权利。”
“也就是说,容令臻也有一半,他还能随意到我的房子里搞破坏?”
安艺肩膀一耸,言外之意:“如果你是单身时买的,那就是你个人的财产,和令臻没关系。”
“安小姐是指‘单身’还是‘离异’呢?”
“不管是单身还是离异,在房产所有权上没啥区别,安大夫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不过是给你讲讲婚姻法和物权法的事。”
安意轻轻一笑,转头看向容令臻:“看见没有?安小姐还能思路清晰地和我争辩,说明没事。”
容令臻抱歉地说:“安意……”
“那100块钱记得转给我,我先回卧室了。至于客厅……毕竟是你的房子,你想恢复原样还是保持现状,随你决定。”
容令臻追上来拉住她:“安意,别生气。”
“对了,”安意说:“虽然房子是你的,但窗帘、沙发套还有那些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我有购买记录可以作证,所以安小姐弄坏的东西,都得按价赔偿——这点物权法我还是懂的。”
“安意……”
“玫瑰花我放在门口了,那是你全款买的,归你所有,记得自己处理,占地儿。”
安意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令臻在外敲了一会儿门,喊她的名字,她没回应,戴上耳机随意打开了一部电视剧,不再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看完一集,觉得有点渴,她打算去客厅倒杯水。
门一开,就听见安艺说:“……容令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高傲的你哪去了,一结婚咋就这么怂?被老婆管得死死的,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你。”
容令臻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手臂搭在眼睛上,轻声说:“你觉得我该和她大吵一架才对吗?”
“至少不该这么卑微,夫妻俩过日子应该是相互的,凭啥总是你低声下气地去哄她?”
“呵。”容令臻冷笑一声:“你对婚姻这么懂,自己的婚姻成功了没?”
安艺脸色一变,猛地转身:“你什么意思?”
“孕期,老公出轨,离婚,净身出户。”容令臻说:“你特意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吧。妈是不想揭穿你,怕你丢脸,处处顾虑你的情绪,你以为我们一无所知?”
安艺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容令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婚姻都失败了,就别在我这儿指手画脚。”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我从失败的婚姻中学到了很多,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免得你重蹈覆辙。”
“我的婚姻,我自己会处理,连妈都不干涉,你也别操心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安艺愤愤地说:“我不是说安大夫不好,但你看她这些天,要么忙工作,要么跟我吵架,而且和妈也不亲近,总像隔了层屏障似的。她和你的家人朋友都处不来,是不是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她和我妈相处得挺好。”
“表面上罢了,她再好,能有我和白阿姨好吗?”
容令臻猛地坐直了身体:“安艺,你到底想怎样?!你要看星星,我骗安意说公司有急事,大晚上陪你去山顶看了,你要离医院近,住我和安意的婚房,我们也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
“……”安艺咬住唇,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好,我明白了,我走。”
说着,她起身叮叮当当地开始收拾行李。
容令臻疲惫不堪:“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行不行?这朋友我们也没法做了,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劳你费心。”
“安艺!”容令臻抢下她手里的行李重重放在一边:“别闹了行吗?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酒店?”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容令臻,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就安艺当你的妻管严吧!”
“咳!”安意重重咳了一声。
容令臻和安艺一同望过来,容令臻满是愧色,安艺眼神如刀。
这个家,她呆不下去了。
再呆下去今晚肯定没法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几台剖腹产手术,必须保证足够的睡眠。
她说:“刚接到电话,有紧急情况,我得去医院。”
容令臻立刻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安小姐身体不舒服,你留下来照顾她吧,路不远,我打车去。”
还好回家后她没换睡衣,穿着上班那套,倒也方便。
提包,换鞋,出门,一气呵成。
出小区大门时,隐约听见容令臻追出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安意……”
安意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酒店。”
司机师傅问:“这小区旁边不就有个酒店吗?”
“去远一点的酒店,”她说:“越远离这里越好。”
车发动,缓缓驶离。
司机师傅提醒她:“姑娘,后面好像有人追车,要停下来吗?”
“不用,再开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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