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深呼吸一口,把落泪的冲动给忍了住说:“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所以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其实根本没把手机带进去么?”
临近期末考试那一阵,她的状态其实是很不好,但这么简单的事还是不可能忘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动了她的东西。
容易想着先前的打算,对顾归帆说:“你后来还跟谭予有联系么?”
顾归帆点头:“维持了一段时间,但是毕业后就没有了。”
他以为容易在意的是对方的存在,又补充了一句:“我跟她从来也没有确定过关系。”
其实他跟谭予真得是什么都没有,对方是向他表白过,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或许一个不了解他过去的陌生人于他而言是个好选择,但那样又有什么意思?
谭予根本就没见过小时候那个局促得连自己该去哪里都不知道的小男孩。
容易了解他也适合他,或许他真得不该退那一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想要亡羊补牢一样说:“不如我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会议室门忽然被敲响了。
负责接待工作的前台像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大事,敲完门也不等回应,便走进来说:“容总,有位陈先生要见您。”
容易根本不认识什么陈先生,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是眼前的顾先生,当即应了一声“好”。
顾归帆接连两次在快要表白的时候被打断,神情中不由的带了分苦恼,只是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像之前一样半途而废,等敲门的前台一走,就要开口继续往下讲。
可这一次是容易阻止了他,她的态度骤然变得疏离起来:“我有工作要处理,先过去了。”
他们之间第一次有这样委婉的逐客令。
顾归帆感到很不习惯的想要说点什么,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被她留下的滋味,可是能说什么呢?
直到容易离开,他也没有说出任何话。
容易步子走得飞快,是生怕自己一回头就要忍不住像从前一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荷花已经暂时离开,去继续盯梢接下来的跟签约仪式有关的工作了,容易出去的路上不是没想过打电话找她确认自己的行程安排,但容氏的前台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不会随便放人来。
这样想着,她在即将推开那间小接待室的门前,动作还是有了一瞬间的犹豫,仿佛接下来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一样。
前台抓住机会小声告诉她:“容总,他说是您的亲戚。”
容易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笑了:“原来是这么个陈先生,下次是不是有人谎称是我爸爸,你们也要放他进来了?算了,这次下不为例,让他走吧,就说我有事。”
类似的事她见多了,凡是圈子里家资丰厚些的,谁还没见过几个找上门胡说八道,想打秋风的奇葩了。区别只在于有些勉强能搭上七拐八绕的关系,有些则是只能凭空生造说是有关系。
容易半点没往心里去,但是前台严肃了表情,低声道:“容总,我认为您还是去见一下吧,他拿了照片出来,说是您小时候的百日照,看起来还挺像。”
这下子,容易倒是来兴趣了,她小时候人见人夸,都说她长得漂亮,想看起来挺像她也是稀罕事。
接待室里就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看起来已经是她爷爷那辈的人了,见她进来,浑浊的双眼中散发出令人感到不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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