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萧茗悠每日都会去施粥,总会在“无意中”让江云骓看到她身上添了新伤,营造出被太子虐待的假象。
第四日,萧茗悠没有和往常一样把活都交给花容干,而是自己亲力亲为。
没多久,太子就在殷还朝的陪同下前来视察。
随行的人极有眼力见,一个劲儿的夸齐王妃心善仁慈,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太子被萧茗悠端庄温婉的模样撩得心痒,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位活菩萨压到旁边的院子肆意玩弄。
花容替萧茗悠把剩下的粥施完,萧茗悠才红着脸回到粥棚。
她的头发有些乱,眼睛微红,泛着水光,衣领部分更是露出半枚吻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然后花容就被江云骓堵在去茅房的路上:“你之前说的假死计划是什么?”
花容并不意外,淡定的说:“这里不安全,下午奴婢会出门帮王妃买绿豆糕,到时可与少爷在城西的张三茶楼见面。”
下午,花容如约去了张三茶楼。
江云骓早就到了,花容也不废话,帮他倒了杯茶说:“之前收集的火药都被用来清理道路了,河道淤阻的问题要等道路畅通后才能解决,淤积的山石一旦炸开,下游河道水位会暴涨,奴婢会提前和王妃到下游等待,假装不小心王妃被水冲走,等风头过去,王妃就能自由了。”
这个计划其实很简单,他们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好。
江云骓听完皱眉说:“既然如此,只要假装落水就好,你不需要替她死。”
他虽然不够喜欢花容,却也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命。
花容摇头:“太子现在对王妃兴趣正浓,王妃突然落水,太子肯定会怀疑是少爷做的,找不到尸体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也不用非得是你,可以找其他人……”
江云骓想找其他的替死鬼,花容打断他:“最近都是奴婢在贴身照顾王妃,太子肯定会以照顾不力的罪名赐死奴婢,况且王妃身边还有太子殿下的亲兵保护,必须要有他们作证,太子才不会起疑。”
花容把什么都考虑好了,江云骓没了声音。
他不想让花容死的,可他也不愿再看到萧茗悠这样屈辱的活着。
花容知道江云骓在纠结什么,柔声说:“奴婢这么做自然不是没有所求的,奴婢的娘亲患有咳疾,虽被赎身,但那人如今对她并不好,烦请少爷念在奴婢为王妃脱身的份上,请大夫为奴婢的娘亲治病,再让随风每月按时送些银钱给她,让她能安享晚年。”
花容就算一直在忠勇伯府当丫鬟,也不能时时在三娘身边照顾,能换得这个条件,也算不错了。
花容说的洒脱,明显已经下定决心赴死。
江云骓被她说的这些话刺痛,绷着脸说:“先不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山石被炸开,湍急的河水奔涌而下,人被卷入其中才会面目全非,用其他办法是没办法伪造尸体的。”
花容把最关键的点提出来,江云骓的拳头顿时握紧,青筋鼓胀。
花容全然没有马上要赴死的痛苦,弯眸道:“奴婢生来卑贱,若不是担心娘亲孤苦无依,奴婢恐怕早就死了,少爷只要能答应照顾好奴婢的娘亲,死对奴婢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花容笑得江云骓心窝子疼,忍不住说:“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没让你死你也舍得死?”
“就是因为奴婢喜欢少爷,所以奴婢不想看少爷爱而不得,想帮少爷达成所愿呀。”
花容说得恳切,连自己都快相信这套说辞,鼻尖控制不住有些发酸。
但她这样的人,哪里配谈喜欢不喜欢?
江云骓胸口滞闷,还想说些什么,花容起身说:“时辰不早了,奴婢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太子会起疑的,接下来没什么事的话奴婢也不会跟少爷见面。”
说到这里,花容理了理裙摆,郑重的向江云骓行了一礼:“奴婢祝少爷和心爱之人能长相思守、恩爱甜蜜、儿孙满堂。”
出了茶楼,花容寻了间铺子买绿豆糕,刚付完账便听到有人大喊:“来人了!朝廷的援兵到了!”
转身,正好看到一队官兵策马而来。
为首的人穿着银色铠甲,肩背挺阔,眉眼冷峻,红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同神祗。
江云飞在花容面前勒住马,居高临下的问:“你怎会只身一人在此?”
在边关戍守数月,江云飞比之前又冷锐了几分,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凡是靠近的人都会受伤。
花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讷讷的说:“回大人,奴婢来给齐王妃买绿豆糕。”
江云飞对萧茗悠在郴州的消息一点儿也不意外,冷声命令:“过来!”
花容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抗拒,乖乖走过去,然后就被抓住肩膀,拎小鸡似的拎到马背上。
“带我去见太子!”
说话的同时,江云飞狠抽了一下马屁股,花容本能的抱紧马脖子给江云飞指路。
花容把江云飞带到书院学堂就想离开,却被江云飞叫住:“就在这儿等着。”
花容乖乖站到角落。
太子接到消息很快赶来,江云飞拱手行礼:“末将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江云飞并不是来赈灾的,而是第一时间赶来确保太子的安危。
郴州通往外面的官道还没清理完,江云飞能带兵从远峰郡赶到这里,一路艰辛可想而知。
太子扶起江云飞,高兴的说:“云飞来得如此神速,本宫回京后定要禀明父皇好好嘉奖,何罪之有?”
太子看江云飞的眼神满是赞赏,语气也很热切,和对江云骓截然不同。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江云飞才把话题绕到花容身上:“这位是忠勇伯府的婢女,她怎么会到齐王妃身份伺候?江云骓呢?”
太子直接忽略花容,拍拍江云飞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云飞,本宫愧对忠勇伯啊。”
这话说的好像江云骓遭遇了什么不测,江云飞神情未变,从容道:“忠勇伯府世代忠良,府中所有人都可以为陛下和殿下抛头颅洒热血,殿下言重了。”
太子对江云飞的回答很满意,随后才说:“阿骓前些日子非要闹着从军,本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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