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感觉身子有些发热,连呼吸都是热的,连忙倒了杯凉茶喝下。
江云骓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仍专注的吃着饭,倒是一旁伺候的宫娥关切地问:“郡主,你的脸怎么红了,可是感觉身体不适?”
江云骓这才抬眸看向花容。
她的头发才干透,就这么披散在肩侧。
乌发黑亮,衬得她肤白如雪,两腮的红晕像是点缀在白桃上的一抹红,香甜怡人。
江云骓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花容听到宫娥的话就意识到不对劲,但她没有慌张,低低的说:“我觉得有点儿热,也没什么胃口,让厨房再做点儿甜汤送来吧。”
“是。”
其中一名宫娥去厨房取甜汤,另外一名宫娥则寻了团扇来给花容扇风。
这风刚开始是有凉意的,后面却是越扇越热。
花容额头冒出汗来,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
江云骓如今体质比较强悍,过了好一会儿体内的药效才开始发作。
他是记得这种滋味儿的,脸一下子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知道太后想让他求娶花容,却没想到太后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能用这么脏的手段。
“郡主,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呀?”
花容的脸又红了两分,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宫娥故作紧张,实则是想让江云骓看到花容眼角眉梢的媚意。
江云骓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沉沉的说:“郡主好像有些发烧,去请御医来!”
说完起身,直接把花容抱到床上。
太后给的药效力很强,不过这么一会儿,花容浑身都虚软得没什么力气了。
宫娥犹犹豫豫的说:“可是今日陛下犯了咳疾,御医都在御前伺候着,郡主看上去只是有些染了风寒,去请御医会不会有些太小题大做?”
两人是专门挑的这个时机下药,昭和帝病着,太子和几位皇子都要在御前侍疾,就算江云骓亲自去请,都不一定能把御医请来。
江云骓瞬间猜到宫娥话里的算计,危险的眯了眯眸,冷冷命令:“去打盆水来!”
宫娥应声退下,花容虽觉得难受,还存有理智,抓着江云骓的手,喘着气说:“太后让她们这么做,肯定会借机宣扬,坐实这件事,我们不能这样轻易的中圈套。”
花容说着眼眶有些泛红。
身体的失控让她有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如今已经不能完全信任江云骓。
怕他像当年那样,扛不住药效只顾本能冲动,又怕他还舍不得萧茗悠,借机放过太子。
她受了那样多的痛苦折磨,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反击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不想再一次被强迫侵占。
花容说完想要咬舌来保持清醒,刚用力,江云骓就塞了一粒药丸到她嘴里。
江云骓的手指被咬住。
药丸带着清香,在嘴巴里慢慢融化,和花容在漓州吃的药丸有点像。
咽下去后,一股暖意先在胃里弥漫开来,却没有让燥热增加。
“别咬,”江云骓没有收回手,眸色晦暗的看着她说,“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话落,宫娥端着水回来。
江云骓亲自拧了帕子帮花容擦汗。
药丸的效力很快发作,花容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身子也不热了,但四肢还是软的没什么力气。
为了不让宫娥看出来,花容软着声哼哼:“好热,我想洗个冷水澡。”
宫娥又打了冷水把浴桶装满,正想扶花容去沐浴,江云骓冷声命令:“出去!”
“可是……”
宫娥面露难色,花容撑着身子起来,软软的说:“出去,有中郎将守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是。”
宫娥缓缓退下,江云骓抱起花容前往耳房,宫娥不放心,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
江云骓仍穿着狩猎时的那身玄色劲装,腰背挺阔,松柏一般,花容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被挡得严严实实,唯有那只勾在他脖子上的手,纤细软白,似要吸人精魄。
宫娥看完立刻低下头去,退出房间后,脸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发热。
听说太后给的药药效很强,中郎将如今的身手那样高,郡主该不会受不住吧?
进到耳房,江云骓放下花容,自己和衣坐进浴桶里。
水有些满,江云骓一坐进去,立刻溢出来不少,溅落在地,发出声响。
花容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以为江云骓是故意要弄出动静,帮着泼了两下水,软软的喊:“三少爷,不要这样。”
江云骓猛地抬眸看向花容,眸底幽深一片,漩涡一般要将人溺死其中。
花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耳朵是红的,意识到不对劲,低声问:“你怎么不吃解药?”
“没了,那是最后一颗。”
江云骓并不知道太后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给花容吃的不是专门解这种药的解药,而是他从家里拿的还魂丹。
这是昭和帝赐给忠勇伯府的,江云骓一共就得了三颗,他之前用了一颗,在漓州给花容吃了一颗,刚刚那颗是最后一颗。
花容吃了,再想要就得回府去取,现在明显来不及了。
花容没想到那药只有一颗,见江云骓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忍不住说:“既然只有一颗,刚刚那药应该给你吃的,你把我打晕就好了。”
江云骓身手这么好,解药给他,能做的事也比花容多的多。
花容已经冷静下来,完全是出于客观分析。
却听到江云骓说:“这药药性很烈,就算把你打晕,你也很快会醒过来,就算我吃了解药,你若主动招惹,我肯定是忍不住的。”
况且,他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罪。
药效上来,江云骓的嗓子哑了,眸底泛起血丝,看花容的眼神渐渐有了狼一样的野性。
花容察觉到危险,绷着脸说:“那现在怎么办?你刚刚还跟我保证说不会有事的。”
今晚众皇子都要在昭和帝身边侍疾,江云飞肯定也要在旁保护不能离开,花容就算溜出去也没办法找他求助。
花容刻意冷了声音,显出防备,江云骓舔舔唇,说:“太子一会儿应该就会带人来了,像你刚刚那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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