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转身对元、汪、赵三位镇抚使说：“诸位，六殿下来此学习，你们也可以适当安排些事务让他熟悉一下。”
三位镇抚使面面相觑。
最后元镇抚使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大人，我们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恐怕抽不开身。”
姜离微微点头：“也好，那就先由我安排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六皇子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脸色阴晴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六皇子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学习”的滋味。
一大早，金墨就会来敲响六皇子的房门。
“六殿下，该起床了。今天要整理一下档案室，可有不少事要忙呢。”
六皇子顶着黑眼圈，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他本想发作，但想到姜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硬生生把火气咽了下去。
到了档案室，方塔已经等在那里。
“六殿下来了啊。这些都是近十年的案卷，需要重新分类整理。麻烦殿下了。”
六皇子看着堆积如山的案卷，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些……全都要整理吗？”
方塔一本正经地说：“当然。六殿下不是来学习的吗？这可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啊。”
就这样，六皇子被困在档案室里，从早到晚翻看着枯燥的案卷。
每当他想偷懒时，总会有人“恰巧”路过，关切地问候几句。
午饭时分，雷舟会带着一份简单的饭菜来。
“六殿下，用膳时间到了。”
六皇子看着粗茶淡饭，不由得想起宫里的珍馐美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但他还是强忍着接过饭菜，勉强扒拉几口。
雷舟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殿下，这可是我们锦衣卫的日常伙食。要体验生活，就得从吃开始啊。”
六皇子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下午，姜离会来巡视一番。
他面无表情地翻看六皇子整理的案卷，时不时点评几句。
“这里分类有误。”
“这份案卷的重点没有把握好。”
“字迹不够工整，需要重写。”
每次听到姜离的评价，六皇子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承受。
就这样过了几天，六皇子终于忍不住了。
他找到姜离，咬牙切齿地说：“姜大人，我好歹也是皇子。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里吗？”
姜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六殿下此言差矣。陛下让你来学习，我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地教导。难道殿下觉得，我们做得还不够好？”
六皇子被这一问，顿时语塞。
姜离继续说：“再说了，这些工作对了解锦衣卫的运作很有帮助。殿下不妨多用心体会。”
六皇子憋得脸色通红，最后只能悻悻地退下。
看着六皇子离去的背影，姜离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位皇子恐怕很快就会知难而退。
姜离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他微微皱眉，正要派人去查看，门就被推开了。
“姜离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姜离抬头，只见九公主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手足无措的侍卫。
“公主殿下。”姜离淡然道。
“你怎么来了？”
九公主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我听说六哥来这里学习，特意来看看。”
她环顾四周：“六哥呢？”
姜离微微一笑：“六皇子正在整理档案，公主若是想见他，可以去档案室看看。”
九公主眼睛一亮：“好啊！我倒要看看六哥是怎么‘学习’的。”
姜离刚要安排人带九公主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九！你怎么来了？”
六皇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慌乱。
九公主转身，看到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六皇子，顿时笑出了声。
“哎呀，六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比府里的下人还狼狈？”
六皇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咬牙切齿地说：“小九，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知道姓姜的是怎么对我的吗？”
九公主歪着头，一脸无辜。
“怎么了？六哥不是来学习的吗？姜离哥哥肯定是在认真教导你啊。”
六皇子气得直跺脚：“什么教导？简直是折磨！”
姜离在一旁看着这对斗嘴的兄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轻咳一声：“六殿下，档案整理得如何了？”
六皇子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我……我马上就去整理。”
说完，他瞪了九公主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九公主却不依不饶：“六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勤奋呢。”
六皇子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他咬牙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九公主看着六皇子狼狈逃窜的背影，忍不住捂嘴偷笑。
她转身对姜离说：“姜离哥哥，你可真厉害。我还从来没见过六哥这么吃瘪的样子。”
姜离淡然道：“公主过奖了。六皇子来此是为了学习，我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
九公主眨了眨眼：“是吗？那姜离哥哥可要好好‘教导’我六哥啊。”
她俏皮地眨眨眼：“对了，我能不能也在这里转转？”
姜离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既然公主有兴趣，那就请随我来吧。”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在锦衣卫衙门里转悠起来。
九公主对什么都感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
姜离则耐心地一一解答。
途中，他们又遇到了正在搬运档案的六皇子。
看到姜离和九公主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六皇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九！”六皇子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是来看我学习的吗？怎么和姓姜的走得这么近？”
九公主无辜地眨眨眼：“六哥，我这不是在向姜离哥哥请教嘛。你不是忙着学习吗？要不要一起来听听？”
六皇子气得直哆嗦，但在姜离面前又不敢发作。
最后，他只能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把自己关在了档案室里。
看着六皇子吃瘪的样子，九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连一向冷淡的姜离，嘴角也微微上扬。
“姜离哥哥。”九公主突然压低声音说。
“你说六哥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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