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马长戎,将来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但得罪了这位将军,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换作任何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哦,是这样吗?”翟宁才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仅凭你一人之言,我不能轻易定罪马大人, 起来吧,别磕坏了自己。”
接着,他又看向胡衡:“你说说看。”
“回将军,确有此事,确实是这样。”胡衡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两位大人都这么说?”翟宁才转向同官知府,“那你呢?”
“回大人,确有此事, 马大人当时还特意嘱咐我们,不得外传。”同官知府似乎已经吓破了胆,抓住机会立即表态,“下官之所以说出实情,完全是出于对百万灾民的考虑。”
“嗯。”翟宁才点了点头,“其他大人,你们怎么说?”
翟宁接着问:“真的有这样的事吗?”
“确实如此。”
“三位大人说的都是实话。”
“没错,是马大人亲自把粮食运来的……”
其他人也明白,此刻该选哪边。
这正合翟宁的心意。
当官的人,个个精明透顶,你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马长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官员最擅长的事,就是把黑说成白,让事实变得模糊不清,没想到最后这些手段都用到了自己身上。
“马大人,还有何话说?”
“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强迫任何人。”
“他们都是你的直属下属,相信他们说的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
“那一百万石救灾粮食,究竟去了哪里?”
“最好如实相告。”
“我可以看在某位佳人的面上,饶你一次。”
“否则,我将立即上书陛下。”
“你也别想拦住信使。”
“我的信已经在路上了。”
“如果三天内没有我的消息,信就会被迅速送达。”
翟宁淡淡地说,他已经切断了马长戎所有的退路,马长戎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孤注一掷,要么承认收到了那一百万石粮食。
“翟公……”
“你……”马长戎想说什么,但最终强忍了下来。
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嗯?”
“看样子马大人不愿承认了?”
“那我就不再客气了。”
翟宁冷笑道。
“不不不,是将军误会了。”
“属下错了,是我糊涂了。”
“那一百万石粮食,确实是属下运回来的。”
“这几天用来施粥的就是这些粮食。”马长戎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命,才有机会翻身。
“呵呵,这样最好不过。”
“一百万石粮食,虽不算多,但也绝非小数目。”
“三秦的灾民正等着这些粮食救命。”
“为了让他们看到希望,证明我们的能力。”
“明天一早,就将这些粮食全部摆在巡抚衙门前吧。”
“告诉百姓,朝廷与他们并肩作战。”
“我们一定能度过这场灾难。”
“汪大人,请立即起草公告,宣布马大人将在明日清晨将百万斤救济粮置于衙门前。”
“要让民众明白,马大人的心意是真诚的。”
“立刻行动。”
这不过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翟宁的目的是让马长戎无处可逃。
若明日不见到百万斤救济粮,马长戎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是,我马上去办。”
汪大人答应后离开了房间,马长戎的脸色更加苍白。
每个人都知道,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而且要求第二天早上就展示出来,这分明是在为难他。
“将军,百万斤粮食即使连夜调集,恐怕也难以完成。”
“能否宽限一些时间?”
身为一省巡抚,此刻却不得不低头求情。
“那是你的问题。”
“我已经吩咐汪大人张贴公告,如果明天看不到粮食,你自己向百姓解释。”
“我现在累了,要去休息。”
说完,翟宁转身离去,马长戎急忙向寇百怡示意。
她领会了他的意思,快步跟上翟宁。
“将军,前往驿馆还有一段距离,不如由小女子陪同前往如何?”
考虑到翟宁的身份特殊,住普通旅店不太妥当。
“哦?”
“马大人需要回府安顿。”
“与我同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对马大人不利。”
“将军过虑了,能服侍将军,是我家夫人的荣幸。”
面对绝境,马长戎已别无选择。
若能借此机会让翟宁稍加宽恕,哪怕牺牲爱妾也在所不惜。
毕竟,百万斤粮食相当于巨额财富。
“哦?夫人是自愿的吗?”
翟宁微笑着看向寇百怡。
“能够服侍将军是我的荣幸。”
虽然心中不愿,但面对马长戎的要求,寇百怡无法拒绝。
况且,翟宁将军英俊非凡,也算是一种补偿。
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呢?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在这个时代,女人们大多不敢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翟宁说着,一把搂住寇百怡,大步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大厅里,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马长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在翟宁手里。
为了保住性命,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小妾,这对他这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以前,他总是带着别人的妾室,如今风水轮流转,报应来了。
周围那些官员,一个个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为了保命,他们不惜作假证陷害上司,这种事情,他们恐怕一辈子只敢做一次。
“张廷泽,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啪。”马长戎愤怒地给了张廷泽一巴掌。
“大人,息怒啊……”
“那个翟宁逼得太紧,属下实在没有办法……”
“啪。”张廷泽越是解释,马长戎越是生气,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就出卖我,让我背黑锅?”
“属下知错了,知错了……”张廷泽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磕破了皮。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磕头,仿佛这样就能平息马长戎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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