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飞燕这一身女士军装,就连楚天麒都愣了好几秒,有种时空混淆的错觉,轻笑着赞叹:“衣服很合适,穿着很漂亮!”
一向大大咧咧的李飞燕,听到这话,顿时满脸羞红,白皙细腻的脸庞上遍布红霞,娇羞不已。
高坐马背上的楚天麒慢慢收回眸光,心里暗叹一声,人很漂亮,有气质,衣服也好看,就是有点矮,穿上直筒小皮靴都才堪堪一米五……
这萝莉还小,还得继续养成!
“这就是殿下专程为你设计的女士军装,”李忠武膛目结舌,好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好看是好看,会不会太张扬了?”
至于在场负责驱赶牛、驴、骡车的军卒们,齐齐傻眼了,感觉齐王殿下的近侍太好看了,简直跟仙女一样。
由于对齐王的无上尊崇,连带着对李飞燕也敬重有加,不敢有丝毫赎渎之意。
“竟然人员已经到齐,那就开始出发,”楚天麒催促队伍启程。
李忠武翻身上马,对李飞燕挥手示意道:“小妹,此去路途遥远,殿下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匹性情温和的驴子,你骑乘了赶紧跟上来。”
李飞燕扫了一眼在原地打转,不停尥蹶子的倔驴,不由的面色愠怒道:“哥,我要骑大马。”
回扫了一眼依然在原地打圈的倔驴,李忠武无奈翻身下马,将枣红马的缰绳递给小妹,还不忘小心叮嘱一句骑慢点。
李飞燕一跃而上,心满意足的跨坐在枣红马的背上,一甩马鞭,瘦弱的枣红马快步追上了走在队伍前面,骑乘着大白马的齐王殿下。
李忠武一巴掌重重拍打在倔驴的后腿上,倔驴一声悲鸣,往前窜了几步,而李忠武则飞身上背,驱赶着老老实实的倔驴前进。
驴子再倔,但是架不住李忠武力大无穷,不老老实实就得挨一顿老拳。
望着队伍前面,驱马紧紧跟在齐王身边的妹妹,李忠武满是宠溺的苦笑道:“今天这驴将军,我是当定了!”
身后的方大同也骑乘着一匹灰驴,闻言轻笑道:“咱俩这是驴将军,驴长史,倒也相得益彰,甚是搭配哈!”
大量牛、驴、骡子拉着板车,板车上的军械又非常沉重,导致整个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两人骑乘着驴子跑前跑后,照看着整支车队。
齐王再次出巡!
数十名王府侍卫护送,外加七八十辆牛、驴、骡车,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可谓声势浩大。
一辆辆板车上堆积老高的军械,全都被黑色的粗麻布掩盖的严严实实,引发了不少百姓的围观与猜测。
“咱们齐王当真是英明神武啊,这高坐马背上,腰背挺直仿若长枪,霸气日益见涨。”
“大家快看,殿下旁边那匹枣红马上的年轻女子,穿的是什么奇装异服,居然如此好看!”
“早就听闻亲卫军中招募了女兵,这应该就是女兵军装吧,明媚大气,英姿飒爽,利落洒脱,这也太好看了吧!”
……
不一会儿,街道两边的百姓越聚越多,全都被李飞燕独树一帜的女士军装给吸引了视线,指指点点,热议不止。
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李飞燕心头恼火,也有几分不自在,但看到齐王置若未闻,她也就渐渐的不予理会。
一来这女士军装是殿下亲手设计,以后是要在女兵中推广的;二来李飞燕向来胆子大,虽然这套军服贴身不似袄裙宽松,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也没什么好胆怯的。
然而前进的队伍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有人在前面拦路。
一共三人,身穿破旧打了补丁的长衫,头戴方巾,年纪大约三四十岁,三人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齐王殿下,学生有礼了,还请止步!”
楚天麒打量了一眼三人,喝问道:“你们是读书人?”
当头的男子,赶紧说道:“晚辈三人皆有功名在身,学生李学文乃是元昊一十五年中的秀才……”
楚天麒挥手打断三人的回话,沉声喝道:“竟然是读书人就当明事理,知礼仪。今天本王有要事需要出行,你们当街阻拦,意欲何为?”
“殿下乃天潢贵胄,然而身边的婢女却穿着淫服异装,坐在高头大马上穿街过巷,招摇过市,实在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殿下,女子当深藏闺中,自尊自爱,怎可穿着此等露骨放荡的奇装异服,闹事穿行,哗众取宠呢?”
“还请将此等举止放荡,言行不自爱的婢女严惩,最好是杖毙于闹市,以彰显我大楚礼教森严。”
三个穷酸秀才,各个双手抱拳,满脸肃穆,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原来是几个卫道士,楚天麒不由的冷笑,“怎么着,这是管到本王头上来了,还想杖毙本王的近侍?”
三个穷酸秀才表现的相当硬气,大声回应道:“貌之不恭,是为不肃,厥咎狂,厥罚常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
“殿下乃是天潢贵胄,大楚皇室,怎能置礼教于不顾呢?”
古人将奇装异服者,称之为服妖,认为奇装异服预示着天下将大变。
这是几个思想腐朽,思维古板的腐儒。
楚天麒大声说道:“实话告诉尔等,这是本王亲手设计的女士军装,之所以设计成贴身紧凑,那是为了方便与敌人厮杀。”
“不漏胳膊,不漏大腿,不漏腰,怎么就跟放荡联系在一起,怎么就成服妖了?”
楚天麒的解释,这三名腐儒完全听不进去,反而跪伏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礼崩乐坏,服妖出没,天下危矣,呜呼哀哉!”
楚天麒黑着一张脸,冷声呵斥道:“来人,将这几个腐儒拉开,莫要阻碍队伍出城。”
三个穷酸秀才,死也不肯起来,翻身跪伏在地上一个劲的哭嚎。
李忠武看到齐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亲自出手,一人暗中给了一记老拳,将三个腐儒打得涕泪纵横,然后将之驱赶到路边。
“殿下,学生李学文,乃是元昊一十五年中的秀才,是有功名的,太祖定下的规矩,每月享有供米,朝廷已经多年未曾发放了。”
“如今家中早已断炊,还请齐王殿下补发供米……”
楚天麒听到这里,霍然拨转马头,走到跪伏在路边的三个穷酸秀才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笑道:“本王算是听明白了,今天你三人当众拦路,然后又整出服妖这一出闹剧,感情是来跟本王索要供米的啊。”
“就尔等如此恶劣的态度,还想索要供米,本王没有当众赏你鞭子,已经是宽宏大度了。”
“活不下去了,那就去做工啊,城里城外工地上正在招募工人,总归不会让你饿死的。”
大楚养士近三百年,然而出来的文官一个比一个贪婪。
朝廷每年的税收越收越少,财政日益艰难,最大一个原因便是吏治败坏,文官贪婪无度,胃口越来越大,欲壑难填。
楚天麒对这些所谓秀才,读书人并不待见,不能为我所用,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凭什么享受齐王府给予的优待?
“今天趁此机会,本王宣布一件事情,今后齐王府不会恢复士人的优待。读书人要想得到录用,无论有没有功名,一律进入王府开设的启蒙学堂,重新学习新式教学。”
“考核通过后,便能得到委任,所有人都必须从办事小吏做起,只要脚踏实地,能干实事的人必能得到升迁,得到重用。”
如今齐王府治下的摊子越来越大,能写会算的人太少了,迫切需要读书人的加入。
不过有一个要求,必须会简体字,会阿拉伯数字,会加减乘除,会做统计表格。
今天这个当众声明发表后,必然会遭到读书人的抵触,但在生存还是饿死面前,相必会有一部分读书人拎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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