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身躯小小的,努力抱起常三喜。
想睇很喜欢常三喜的,和喜欢婶婶一样喜欢三喜阿姨,三喜对她好,给她弄吃的,所以看到常三喜和一个凶凶的叔叔发生了争执又被推倒,想睇心里很难受,很担心。
“三喜阿姨,三喜阿姨你没事吧?”
听到奶呼呼的声音还有关切的语气,常三喜发热的脑袋迅速降温:“想睇……”
她后知后觉发现,出手救人的人,正是萧文生。
玛德,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想睇我没事,你别着急别哭哈。”
李光强的力气不小,推的常三喜摔了个大跟头,尾椎骨着地了,还手肘和掌心也擦破了皮,一动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碎裂般的疼。
“啊……”常三喜忍痛撑起来,抖落掉手上的石头帮想睇把眼泪擦掉。
“不哭了啊,真的没事。”
想睇抱住她,小小的身躯护在她前面:“爹爹大坏蛋把三喜阿姨的手都推坏了,没办法做好吃的了,你把大坏蛋打趴下啊。”
萧文生人长得强壮,却并不好斗,但看到常三喜手破了皮,捏紧了拳头又给了李光强一拳。
“有力气不为社会做贡献,反而去和女同志动手。”
旁边看热闹的同志听到萧文生的话,都跟着鼓起掌:“打得好,两个人相亲,他没得到好处就想把钱要回去,女同志说了要给他,他还要人家把他那份电影票也赔给他,不给就急眼打人。”
“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大家别打了,街道办的人来了。”热心肠的人喊来了街道办。
现在耍流氓是重罪,当街欺负女同志也是不可饶恕的。
街道办和片警就是一块的,两拨势力前后脚来的,把李光强按住了。
李光强被按住还不知悔改,吐了口血沫子:“你们抓我干什么?抓那个荡妇啊,和我见面,看电影,喝汽水,转头就找带孩子的男人来打我,我要举报她品行不端正!”
常三喜当即就睁大了眼睛,要撸袖子和他再干一架。
萧文生拦在她面前,义正言辞道:“我和常同志没有任何私情,我是带女儿来看电影偶然碰到的,若不是你先动手殴打女同志,我也不会打你。”
“我姓萧,叫萧文生,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我家找我谈,但不要把怒火迁怒到常同志身上,打你的是我,你的医药费我会承担的。”
萧文生生的严肃,人高马大,又不会很宽很夸张,伟岸的身形,正气十足的气质。
常三喜拉着想睇,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片警和街道办的人找旁边的人也了解过情况,把李光强带走了。
这件事情不止要处理李光强,也会通报他的工作单位和街道办。
李光强被带走,人群散去。
电影院门前的灯光闪烁,热闹的氛围很快盖过了刚刚的躁动。
常三喜又再次降温了。
降温后整个人身边都围绕了尴尬,羞愤,不敢见人:“那个……不好意思啊,谢谢你,但是也麻烦你了。”
除了这个,常三喜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萧文生看她狼狈的不敢看人,衣服皱巴巴的,似乎刚从厂子出来就相亲了。
因为碰到这种事,反而不敢抬头看人。
第一次见到常三喜这样。
在萧文生的视角里,常三喜是弟妹的好朋友,弟妹对想睇十分关照,当自己孩子照顾,他出手救她的好朋友也没什么。
“不客气,以后相亲要打听好了,这种男人婚内会家暴,不结婚一定要谨慎。”
“不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结婚了也会连累孩子。”
那些年,他优柔寡断害的想睇也没过好。
萧文生很自责。
男人尚且如此艰难,很难想女人嫁错了人,日子该有多难过,泥足深陷,举步维艰,他也难得多嘴几句。
常三喜慢慢点头,脚腕处传来刺痛,她低头看去,发现那里肿的高高一块。
萧文生也发现了:“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他去停车棚把自行车推过来,把一侧靠着常三喜:“你坐到后面去,我推你去医院处理伤口,等下送你回家。”
常三喜看着想睇:“我自己慢慢挪回去吧,别麻烦你了,你带想睇先回家吧,孩子肯定困了。”
手指尖被重重握住,想睇皱着眉,小大人的口气说:“我不回去,我不困!”
“三喜阿姨你老师没教过你吗,伤口上面有小虫虫,必须把小虫虫赶走,快坐上去吧,我在旁边走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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