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大旱,一年洪涝,老天爷的怒气似乎也发泄了一通,终于给肯这世间一个好脸色了。
新的一年,从入春开始,天气就挺好。
该下雨时下雨,该晴天时晴天。
风调雨顺,眼看着就是五谷丰登、收获满满的一年。
赵家庄一如既往的在变好、变强。
苏长悦也在这一年里盖好了新的房子,买下了三亩良田。
不过,她还是没有亲自种地,而是把这三亩田租赁给了别人。
大部分时间,她依然带着小石头留在山上。
只不过,她采药获得的收入是越来越少了。
赵家庄的人口增加的速度太快了,原本差不多都是赵家人,可现在比之前翻了三倍不止。
新来的人大多都是赵家人的佃户,但也有其他庄子的人看着赵家庄越来越强盛,拖家带口的过来依附。
这么说吧,苏长悦都有邻居了——有两家猎户在她住的这座山的山脚下盖了屋子,从苏长悦这里到两个猎户家,走路都不要十分钟。
苏长悦去华神医那里出售草药的时候,看到的人也不止一个。自然,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就也想着去山里采药赚些钱用。
大山就在那里,草药也是天生地养的,他们怎么就采不得?
就算有些不认识也不要紧,可以趁着华神医心情好的时候请教嘛!
就这样,从今年开始,苏长悦就多了好些竞争对手。
新入行的也还罢了,流民当中,还真有一户以采药为生的,人家可比苏长悦专业多了!
因为带着小石头的关系,苏长悦素来是不往深山里面走的。
山外围的草药,被众人这般哄抢,她的收获一下子就少了,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以预料到的是,之后只会越来越少。
采药的人不光是她,人越来越多,再只采摘不补种,山外围被挖秃了也不是不可能。
苏长悦简单开出来的那三分荒地,也基本上回归自然了——她也没怎么费心管理,地里的草长得都要比人高了,一些小灌木也再度冒出了头。
苏长悦在看过一次之后,果断放弃了这块地。
想要彻底把它开荒出来,不知道还要费多大力气呢!
她兜里有银子,干什么非得和自己过不去呢?
她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穿越,是想着长生享受,可不打算一辈子又一辈子的受苦受累。
如果没有条件,她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干,但她在空间里储备那么多物资不就是为了在这些世界里过的好一点吗?
要节省,不滥用;又不是不能用。
…………
安定又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
苏长悦也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有人来给她说媒了。
啊这……是苏长悦从没想过的问题。
原主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这总让苏长悦忘记,其实原主才刚年满四十。
再说了,她现在的条件,虽然比不上赵家庄的人,但也相当不错了。
村里有盖好的屋子,还有三亩田,绝大多数流民可没这么丰厚的家底。
被人看上,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想娶苏长悦的人叫王二根,今年刚满三十岁。
也是逃荒过来的。
在逃荒的路上,他的家人都死了,只留下一个九岁的儿子。
他们父子俩是真的穷,除了一身勉强能遮蔽身体的衣服,啥都没有,如今靠着打零工勉强糊口,父子两人都瘦骨嶙峋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就连住的地方,也是一个破窝棚。
苏长悦觉得挺不可思议,这个叫王二根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向她提亲的?
来说媒的人是一个姓黄的妇人,她快五十岁了,丈夫是赵家人。
这黄氏是个特别爱串门、特别爱找人唠嗑的主儿,现在看起来,她似乎还很热心?
听她说的话,她居然觉得,自己给苏长悦介绍这么一桩婚事,是件特别好的事,是在积德!
苏长悦都被气笑了:“既然黄大娘觉得这是个好婚事,怎么不把你家闺女嫁过去?”
黄氏的大女儿,今年三十岁,寡居。
“我家大女的婚事已经订下了,今年腊月就过门。”黄氏也觉得不高兴,她好心好意的过来保媒,这个王氏是什么态度?要不是看她家今年盖了房子,又买了地,王二根那样的壮年汉子,能看上她这样当了奶奶的老女人?
想了想王二根说的,只要婚事成了,就送她一两银子的谢媒礼,黄氏把自己的脾气压了压,继续劝说:“这家里没个男人终是不行的,王二根虽然是瘦了点,但那是饿的,只要好吃好喝供着,没几天就又是个好劳力,到时候你们新屋住着,田地种着,他儿子还能帮你看着孩子,多舒坦的日子?”
苏长悦嗤笑:“没男人不行?千里逃荒我一个人闯过来的,山上两年我一个人住着的!房子田地我赚钱买的!好不容易日子过起来了,你让我养一个外八路的男人?我有病啊?我有钱,带着孩子吃好的喝好的不行?慢走,不送!”
直接把人给请出去了。
苏长悦并不排斥恋爱和婚姻,前提是她自己愿意。
王二根来提亲,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儿,她傻了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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