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手机，正是张菱完成任务的信息——
桃鸢：“第二家也没有人。我放在门口了。”
傅菲：“那就接着第三家。”
桃鸢：“怎么还有？”
傅菲：“你怕了？”
桃鸢：“呵。我只是觉得太轻松了。重复同样的任务，有什么意义吗？”
傅菲：“这才是你想问的问题吧？”
桃鸢：“是。我之前也听说过《灰鲲事件》，为什么跟你布置的任务根本不一样？”
傅菲：“你参与过《灰鲲事件》吗？”
桃鸢：“……没有。”
傅菲：“那不就行了。如果听说就有用，那你怎么会被骗。”
桃鸢：“你！”
傅司微微一笑。经过上两次的见面，他已经明白了，面对张菱这种性格的小姑娘，仅仅是温柔是没用的，一定要比对方还要“脾气臭”，才可以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他按动键盘。
傅菲：“不过也是，我确实也应该告诉你原因，这样培养‘决心’的效果才会更好，以免你最后拿‘这不是灰鲲游戏’为借口而放弃游戏。”
桃鸢：“我都说了我不会放弃游戏了。更不会找什么借口。”
傅菲：“哈，谁知道呢？”
桃鸢：“我的照片都在你手上了。”
傅菲：“那你发誓。”
桃鸢：“好吧……要是我中途退出游戏，那你就把我的照片散播出去！我绝无怨言！”
傅司嘴角的笑容更盛。他要的就是张菱这句话。
在傅司的计划中，张菱是最为关键的核心。这不仅是因为张菱是他唯一知道的想要参与《灰鲲事件》的少女，更是因为她是【系统】选中的对象——
那夜，在【系统】发布任务之后，傅司立刻前往花鸟市场，偏偏就遇到了张菱遇险。这绝对不会是偶然，更像是【系统】的暗示——张菱是破解灰鲲事件的重要角色。
就像是当初他在《猫鼠游戏》中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宝木遥。张菱也是这场游戏中的关键人物。
……
……
坐在公交车的后排。
张菱面上带着不忿地低声念叨着：
“要不是因为只有你知道真正的《灰鲲事件》，我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紧握住手机，她不耐烦地等待着傅菲发来消息。
“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游戏我就不参加了。至于照片，你发就发吧，我才不在乎。别以为可以用这个要挟我。”
她故意不屑地说道。
但自己是很难骗过自己的。其实，她当初在脑子一热将自己的果照发出去后，等冷静下来后立刻就后悔了，可是为时已晚，已经过了消息撤回的时间。而她偏偏又是那种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性格，只好逞强地告诉自己，不就是果照，她根本不在乎。
就像是这两次的任务，让她将那封写了“那句话”的信件放到那些自我解决少女的家前，其实她是非常紧张害怕的。在敲门的时候，生怕会遇到有人在家，听到些许动静，恨不得拔腿就跑。只是当傅菲问起的时候，她又故作轻松地说出“不过如此，非常简单”。
这就是张菱的性格。
“叮咚——”
手机铃声响起，张菱立刻低头查看，正是傅菲发来关于《灰鲲游戏》的内容，她默读起来：
“《灰鲲游戏》的任务内容本身其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务的性质和任务间的递进原则。
“首先是任务的性质，一定要是事件参与者讨厌，甚至是害怕的。”
我可不害怕。
张菱冷哼一声，继续读了下去：
“只有克服这种心态，你才能培养‘决心’。而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常见任务，则是因为已经被相关部门盯上了，用这些任务，很容易被发现。”
张菱点点头。
这倒是，她也记得前些日子学校里专门下发了通知，那些老师们都神经兮兮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绝口不提了，但的确是应当小心为妙。
傅菲所言有理，张菱也放下了戒心，她问道:
“你刚才说的‘任务间的递进原则’是指什么？”
傅菲很快回复道：“游戏任务的难度是逐步提升的。如果一开始就下达‘跳水’之类的高难度任务，是没可能实现的。所以，我们需要逐步提升玩家的‘决心’，并且在玩家的‘决心’提升之后，再提出更难一些的任务。这样一来，玩家才会逐渐被引导到最后的终极任务上。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的任务太过简单，后面自然会有困难的。”
“《灰鲲事件》的终极任务是什么？”张菱忍不住问到。方一发送消息，她便后悔了，因为这明知故问直接暴露了她内心的软弱。
好在傅菲似乎并未看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只是发来了冷冰冰的几个字——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张菱呼吸微微一窒。据傅菲所说，她所前往的地点都是“已经完成了《事件》的少女跳水的地点”。
那么，她自然是已经看见了。
那从天而降的痕迹，是被压平的草地，以及几朵枯萎的小白花。
……
……
当傅司一边诱骗着初中生少女，一边逐个查看“自我解决点”的时候。
许愿也在办公室里查看着资料。
偌大的办公室里，各种资料落傅般洒落了一地，许愿就这么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都是凌乱的文件夹和a4纸。她双手撑在身后，仰面望着天花板，双瞳中流露出深深的疲倦和焦急。
“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完全没有‘老大’的印象？”她喃喃自问。
自从她从傅司口中得知“她可能忘记忘记了警视厅某个重要人物”后，她立刻就返回警视厅开始了排查。昨天晚上，再加上今天一大早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查阅资料，只是在中途稍微休憩了两个小时，却根本睡不着，便又醒来继续查看。
警视厅的档案、卷宗，与案件有关的，或者纯粹是团建的，各种类型的资料，她全都调了出来，看了不止一两遍。然而，就是找不到相关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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