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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我将匿名信递还给徐怀远,后者接过信之后问道:“秦秘书,信你也看了,谈谈你的看法吧?”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的抬头瞥了一眼赵江河,赵江河见状,撇了撇嘴说道:“你看我干嘛,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有了赵江河的定调,我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随即我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着重复述了一下沈妍的案子,匿名信背后的一系列事件就是由沈妍的案子引起的,我自然要把来龙去脉讲透讲清楚。

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复述完之后,我才把自己总结的三点内容提了出来,然后准备进行逐一驳斥。

徐怀远听闻之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秦秘书不愧为咱们汉源市第一大秘,思路各方面都很清晰,对匿名信的内容总结归纳的也很到位。”

赵江河一听,一边指着我,一边对徐怀远调侃道:“怀远同志,你可千万别给这小子戴高帽,这家伙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脸皮厚的很呐。”

此言一出,徐怀远和其他几个律委的同志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这让我也更加放松下来。

等安静之后,徐怀远才继续提问道:“秦秘书,那对于你自己归纳的那三点,你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

我沉沉一点头,随即挺起胸膛说道:“徐书记,那我就一条一条向您说明吧,第一点,匿名信中说我利用身份向基层派出所施压,这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当时只是以一个普通群众的身份去报的案,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明身份,这一点,徐书记你们可以向几个当事人进行调查核实……。”

不等我把话说完,赵江河直接摆了摆手,然后一语盖棺道:“这一条根本不用核实,就是无中生有,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一听这话,徐怀远一脸不解的望向赵江河,赵江河淡然一笑解释道:“这小子都让人按在羁押室的审讯椅上了,如果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还会闹出这么丢人的事,把我的脸都给丢进去了。”

徐怀远听了之后,尴尬的笑了笑,但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如果当时我真就表明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南屏派出所那边绝对不敢轻易动我,至少不敢如此蛮横的扣留我,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徐怀远微微颔首,示意我继续往下说,这也说明了他认可了赵江河的这番话。

于是,我接着往下说道:“至于第二条,说我通过非法手段获得无用的证据,徐书记,这件事完全有据可查,当事人沈妃,也就是沈妍的姐姐,她是在滨州分局做过备案的,而且在证据获得的过程中,滨州分局的执法人员全程参与,且所有证据都由他们记录整理,这非法获得又从何说起,说证据是无效性的那更是扯淡。”

这一点得亏了江夏,正是他的授意,我们才有了这一系列的提前动作,包括异地备案,申请异地固定证据等等,否则的话,现在还真是百口莫辩。

徐怀远一听,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见缝插针的问道:“秦秘书,既然沈妍案的事发地在华阳县,那么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去滨州分局做备案登记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我如实回答道:“徐书记,我刚才已经阐述过,想必您对沈妍案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实不相瞒,我们当时怀疑有华阳县公安局的领导参与了该案,并且在背后搞小动作,后来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申请异地执法机构帮忙收集证据。”

“徐书记,咱们暂且抛开我的身份不论,当事人沈妃首先是一个合法的公民,公民就该享有正当的权益,当一个公民对事发地的执法机关或者执法人员不信任时,就有权提出异地执法,这都是法律条文明确规定的,我们的做法都是在法律框架之内的,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江河再次打断,只见他瞥了我一眼道:“秦川,别扯远了,现在谈的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是政法系的高材生,但也用不着现场给我们普法,你可别忘了,人家怀远书记还是法律硕士毕业的,你就别班门弄斧了。”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挠了挠头皮,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对徐怀远说道:“徐书记,让您见笑了。”

徐怀远谦逊的笑了笑说道:“这是在赵书记抬举我呢,我其实也就那样,咱们先不探讨法律的问题,就聊你的事,既然你说在滨州分局备过案,那么回头我们只要一核实一切就明了了。”

“接下来你就谈谈这第三点内容,匿名信中说你利用市委书记的身份对华阳县领导施压,侧面干预了司法的独立性,这一点你又如何解释?”

此时,我已经完全处于放松的状态,面对徐怀远抛出的问题,我从容一笑道:“徐书记,我当时对南屏派出所的工作流程提出了质疑,他们的副所长就要将我无故羁押,还要给我按上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我向虞县长打电话求救,这应该算人之常情吧?”

徐怀远点了点头,说道:“这无可厚非,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

“徐书记,谢谢您的理解。”

我先是奉承了一句,随即我又说道:“至于说我向虞县长施压,干扰了司法的独立性,那就更加荒谬了,这一点我恳请律委务必要调查清楚,对我提出质疑我无话可说,可人家虞县长真是无辜的,明明是南屏派出所自身的问题,却让虞县长背一个干预司法独立的锅,这个我可不答应。”

说这话时,我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如果虞伟峰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这是我无法容忍的,你有事可以冲着我来,但不能殃及我身边的人,这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也是我父亲从小教育的道理,一个男人,就该敢作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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