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采霏花魁微笑道。
在场众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锦衣公子身上。
锦衣公子缓缓念诵而出:
“踟蹰亦何留?相思无终极。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
念诵完后,在场不少人都是微微点头,暗道这锦衣公子有些水平。
这句诗对仗工整,中规中矩,倒也在正常水准之上。
“采霏娘子!我这首诗如何?”锦衣公子自信满满地看向采霏花魁。
采霏花魁微笑道:“公子颇有诗才,此诗不错!”
闻言,锦衣公子笑容越发的璀璨,眼眸颇为得意地环顾四周。
“可还有人?”采霏花魁眼眸扫了慕枫一眼,环顾四周问道。
“在下不才,也想出一首,献于采霏娘子!”杜如晦坐不住了,起身拱手道。
“先生请!”采霏花魁点头致意。
颜回、程颐两人颇为期待地看向杜如晦,后者毕竟是他们的恩师,才学自不必说,他们也很期待后者能作出怎样的好诗词来。
杜如晦整了整衣衫,肃然念诵道:
“无机络秋纬,如管奏寒蝉。乃眷情何极,宸襟豫有旃。”
此诗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目光一亮,就算是采霏花魁都多看了杜如晦一眼。
此诗无论是意境、用词还是水平,皆胜于锦衣公子许多。
“先生有才,此诗甚好!”采霏花魁嘴角笑意颇为浓郁,夸赞了一番。
杜如晦谦逊一番,缓缓落座,而旁边的锦衣公子脸色沉了下来,知道自己是没戏了。
接下来,圆桌众人一一献诗,但都是差强人意,连‘不错’的评价都没得到,更不要说是‘甚好’了。
颜回、程颐两人也各自作了一首诗,但也仅仅只是得到花魁娘子‘不错’的评价,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在一炷香抵达尾声的时候,桌上还有两人未曾作诗,那便是慕枫与聂辰暝两人。
聂辰暝瞥了眼慕枫,发现后者无动于衷,心中颇为疑虑。
在他看来,以慕枫的诗才,应该早已作出诗词来了,现在却迟迟没开口,难道还在思虑?
眼见时间快到了,聂辰暝也不等了,站起身来对花魁拱手一礼,道:“老夫有一诗,还请采霏娘子品鉴!”
采霏花魁笑容不减,道:“老先生请!”
聂辰暝捋着长须,缓缓开口念诵:
“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谁肯教白衣送酒?”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众人皆是陷入了这首词的意境之中,不知不觉陷入遐思。
纵然是采霏花魁,亦有了片刻的失神,当她回过神来后,起身对聂辰暝欠身一礼,道:
“老先生这首词,当真是水平极高,称得上是上上之作!此词可否留于寒蝉小楼,妾身欲将其装裱于楼内!”
众人哗然,皆是流露出艳羡之色地看向聂辰暝。
毫无疑问,此老所作之词,是今晚得采霏花魁最高评价的一篇,恐怕今晚这老先生要胜出了。
杜如晦嘴角微翘,暗道不愧是我岳麓书院的亚圣,这水平就是高啊!
程颐、颜回亦是流露出崇拜之色,被聂辰暝的这首意境悠远的词所折服。
慕枫暗暗点头,暗道儒家亚圣还是有些水平的。
“采霏娘子!以这位老先生这首词,他今晚可否登堂入室?”慕枫忽然开口询问道。
若聂辰暝能登堂入室,慕枫就不夺人所好,届时聂辰暝应该知道怎么做。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皆是看向采霏花魁。
就算是聂辰暝,虽然老脸一红,也不由自主地瞥向花魁。
采霏花魁笑吟吟地道:“这位老先生的此词虽好,但依旧没资格登堂入室!因为他在前二关表现实在不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苦笑,暗道采霏不愧是神京第一花魁,这要求还真够高的。
忽地,花魁话锋一转,看着慕枫道:“若王公子亦能作出与此词水平不相上下的诗词,便可登堂入室!”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摇头。
慕枫看上去太过年轻了,而诗词又极难,他们不认为慕枫能作出与聂辰暝一样水平的诗词出来。
“哎!这不是难为王师弟吗?看来今晚大家都没机会登堂入室了!”程颐颇为可惜地叹息道。
颜回白了身边的大师兄一眼,同样是不看好慕枫。
毕竟这首词可是他们书院亚圣所作,无论是意境、用词还是水平,都远远超过寻常水准。
慕枫如此年轻,就算有些才华,又哪有底蕴可以作出媲美亚圣水平的诗词呢?
聂辰暝、杜如晦则是目光炯炯地看着慕枫,他们了解慕枫的底细,明白这并难不倒后者。
“好!希望采霏娘子莫要食言!”
慕枫缓缓站起身来,顺手抄起桌边的酒杯。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缓步走至观景台尽头,凭栏而望。
采霏花魁优雅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品茗了几口,颇为戏谑地看着慕枫的背影。
在她看来,聂辰暝的词已经是上上之作,整个神京能作出与之媲美的诗词,寥寥无几。
而慕枫如此年轻,她打从心底不看好慕枫。
此刻,桌上安静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慕枫的背影,等待着他的下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慕枫洒然一笑,缓缓念诵,而当第一句刚落下,正在斟酒的花魁,玉手顿了顿,一对秀气的耳朵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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