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你干什么？”
一声有些严厉的呵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盛明月转过头，看见王月儿坐在 左仪的身边，正睁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胆怯的盯着她，她的右手，还放在桌上的一块糖饼上。
见左仪神色严肃，原本拿着糖饼的手，慢慢缩了回来。
盛明月开口道。
“左姨，这是怎么了？”
“小月儿，你自己说。”
闻言，王月儿微微低下头，之后缓缓伸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几块糖饼，放在了桌上。
左仪拧眉。
“盘中一共就这几块，你全带走了别人不吃了吗？若是真想要，要与老夫人她老人家说一声，你这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小月儿知错了……”
小月儿声音低低的，小脸涨得通红。
兰雨走过去，将小月儿的手擦了擦，之后看向左仪。
“左姐姐，小月儿向来懂事，今日此举应该是有原因，您不妨问过了小月儿，再决定要不要当众呵斥她。”
左仪不悦的抬眸。
“兰雨，小月儿如今是我的女儿，你逾矩了。”
兰雨削瘦的脸上，神色平静。
“小月儿虽然是您的女儿，但是我比您更加了解小月儿，还请左姐姐心平气和的听听我的话。”
盛明月看着兰雨，眸中闪过一丝沉思。
今日的兰雨，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若是以前，她定是有些怯懦的道歉，绝对不敢与左仪正面争辩。
兰雨蹲下，摸着明月的脑袋。
“小月儿，你好好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月儿撇了撇嘴，低声道。
“我……我是想着好久没见林秀颜阿姨了，她也很喜欢吃糖饼的，我听说她病了，就想带一些糖饼去送给她……”
闻言，屋内安静了一阵。
只有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
“说起来确实是，今日林秀颜也没来呢，我想想……林秀颜是谁来着？好像是那个说话语气有些硬的丫头，今日怎么没来？”
旁边一个贵人道。
“老夫人，林秀颜她……”
旁边一个贵人道。
“老夫人，林秀颜她……”
“林秀颜病得厉害，没办法过来，日后再过来给您请安。”
盛明月打断那个贵人的话，朝着老夫人柔声说了一句。
老夫人点点头，之后看向左仪。
“难得这小丫头有这份心思，小孩子心性单纯，何必严加斥责。”
说罢，她朝着王月儿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意，“没事，想要吃多少，尽管拿，我这里多得是。”
“谢谢老夫人。”
王月儿脸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看了一眼左仪的脸色，见她没阻止，便小心翼翼的拿了两个糖饼装好了。
吃完点心后，老夫人又让嬷嬷将之前一直收藏的顶级碧螺春拿出来，煮茶给众人喝了。
喝完茶，已经是半下午，众人陆陆续续的告辞了。
左仪到了外面，走了一阵后，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兰雨。
“兰雨，你跟着我做什么？”
兰雨脚步一顿，随即道。
“我……只是跟左姐姐顺路。”
她目光落在王月儿身上，手指微微收拢。
林秀颜死后，她心底的一部分好像也跟着死了。
这条命是她欠林秀颜的，林秀颜的愿望，便是护好小月儿，她不能辜负她。
这样一想，好像许多东西都不足为惧了。
今日若不是小月儿会过来，她也不会来的。
她实在挂念小月儿。
左仪开口道。
“兰雨，你想念小月儿直说便是，若是想看，与我说一声，我也不会多加阻拦。”
“那左姐姐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与小鱼儿单独说一些话。”
“那便去吧。”
左仪兀自转过身，先行离开了。
冉儿有些担心道。
“夫人，兰雨毕竟是小月儿的生母，让她与小月儿多亲近的话，岂不是会让您和小月儿越来越疏远？”
“她本身就不是我女儿，在她心里，生母永远会比我这个妈妈要好，既然如此，又何必花心思在这上面。”
她拧了拧眉：“去刘雯雯那，我想去看望看望他。”
……
兰雨拉着王月儿的手，微微蹲下来。
“小月儿……你在左阿姨那里，过得如何？”
左仪不在，王月儿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眼眶微红。
“……妈妈，我有点不习惯在德家？”
“左姐姐不喜欢你吗？”
“也没有……就是她话不多，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话。”
王月儿原本准备说左仪似乎不喜欢她，但是不想让兰雨担心。
她小手纠缠在一起，忍不住问道。
“林秀颜妈妈是怎么了，都病了好久了，是不是上次被小月儿气病的？”
闻言，兰雨鼻子一酸。
她克制住表情，伸手捏住王月儿的肩膀：“别瞎想，林秀颜的病不是你气的，她最近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都看不到她了。”
兰雨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月儿，是我对不起你，以前我太没用，让你跟着都受委屈，日后为了你，我一定会勇敢一些，你记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
王月儿垂着眸，将眼泪逼了回去。
“小月儿也会的……日后小月儿也会勇敢一点的。”
说罢，她将装好的糖饼拿了出来。
“那你帮小月儿将这糖饼带给林秀颜妈妈吧。”
“好。”
兰雨伸手将糖饼接过，一伸手，将王月儿揽在了怀里。
母女二人说了些话之后，王月儿便被下人带着，回到了德家。
回去之后，王月儿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成长了许多，想起兰雨今日的言行，实在有些反常。
她坐立不安的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左仪回来。
王月儿立刻迎上去。
“妈妈。”
左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事？”
王月儿愣了一下。
左仪的心情似是不太好。
她咬着手指，接下来的话有些不敢说了。
左仪直接越过她，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喝着茶。
她今日心情的确不好。
原本是想去看望刘雯雯的，但是没见到刘雯雯，她传了话过来，要抄满三日佛经，在此期间，不见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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