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你跑什么,就能帮小男子汉分担一下吗?”大头嘀咕。
发现卫翠英还瞪着他,他缩缩脖子,苦着脸。
“奶,我喝还不成吗?”
最后,大头还是跟咽药一样喝了下去。
他再跟大眼抖这样的机灵,他就是个傻蛋!
哪怕一家人尽全力喝,肚子都跟怀胎六七月似的,也没喝完。
冯雪柔看着一个个扶着墙慢慢走的卫家人。
【这下你们知道撑着有多难受了吧!】
是,是挺难受的,走快了肚子都疼。
真真:“哎呀,我们都吃饱了撑的!”
所有人:“……”
还剩下一大盆,放着也是坏掉,卫翠英干脆搬到门口,放在凳子上,分发给邻居。
“这就是你家老大蒙着眼推磨推出来的东西?”
卫翠英:“……”
能不提这事吗?
不少人拿着碗来盛,当然糖是不给的,自家人喝她也就舍得给老三媳妇碗里多放点。
大多数都不舍得放,要么直接喝、要么放盐,还一个个都说好喝,也不知道真好喝还是假好喝。
就算是白给的,除了少数舔着脸还真白喝了,绝大多数喝完就给了一把黄豆回来。
算下来卫翠英也没损失多少黄豆,甚至还赚了点。
当然,卫国的劳动没考虑在内。
屋里,卫国正躺在炕上,向真真传授这次研究实验的经验。
“红皮书上说了,实践出真知。就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也不一定是对的,想知道真假,就得自己去试!”
真真点头。
孙红梅很烦听他这些神经兮兮的念叨,“屁话,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有错。”
幸亏是个闺女,要是小子,都得被他教废了。
卫国继续道,“就算有些人把咱当傻子看,实际上他们才是傻子!老祖宗说啥就信啥,老祖宗要是说屎是香的、特别好吃,你也去吃吗?”
真真:“爹说得对!”
孙红梅:“……”
你们才是傻子,俩大傻帽!
今天晚上半个小时的读书课,比平时都要凌乱一些,因为不少人要上茅房尿尿,就连卫国也憋了半天,憋得脸发红、腿发紧,怕当众尿裤子更损老师威严,也去了一回。
更别提下课,更是一窝蜂夹着屁股往家跑,差点为了谁先挤出门口打起来。
卫翠英也急着上茅房,可她担心冯雪柔。
“老三媳妇,你不急着上茅房吧?”
她摇头。
“那你等会人少了再走,别撞着你,娘先走了!”
卫翠英跟个坦克似的撞翻一溜儿人。
冯雪柔乖乖等着,后头有道目光打从上课的时候就盯着她,快把后背烧成个窟窿。
她知道是谁,但没在意。
直到没啥人了,冯雪柔站起来,冯雪香也站起来。
“姐,咱家没盖好的房子让雨给冲毁了,你知道吗?”
“知道呀,都是泥,要是冲不毁才怪了。”
冯雪香那口气梗了下,还以为怎么也要装成小白花模样说不知道呢。
“姐,咱生产队的人太贪得无厌了,咱家已经给了能给出最好的条件跟饭菜,他们还是嫌弃,不愿意帮忙重新盖房子,愿意帮的,又都是根本不会在里头打酱油的。”
“没法子,爹只能让娘把姥姥家还有杨树沟生产队的人叫来帮忙。”
冯雪柔眨眨眼,稍微停顿了下,其实是在通过数据网查看冯家盖房子的情况。
她就算是系统,也没工夫天天盯着某一家人看。
得出结论,“你们给的饭菜就是差呀,明明有钱却藏着掖着,冯建华跟齐秋月还啥都不干,跟大爷似的指挥来指挥去,根本不尊重人,继续给你们盖房子才怪。”
冯雪香:“……”
“姐,你怎么说话这样,连爹娘都不叫了,让爹娘知道肯定很伤心。”
冯雪柔:“对不起你说得对,就算他们跟我断绝关系,可他们太厉害了,比我大那么多岁,也是长辈。”
“是我错了,我不该实话实说、有啥说啥,让人知道爹娘有钱却不愿意花。”
“更不该直接喊名字,应该叫大叔大妈才对,呃,你怎么那么不高兴,要不叫大爷大娘?但是这么叫不会太老吗,他们还没厉害到这程度,一天老十岁吧?”
又是同样的感觉!
冯雪柔啥事没有,自己快被憋气死。
认错倒是挺快,屁用没有,半点感觉不到被道歉的爽感。
偏偏冯雪柔还挺关心得问:“雪香你咋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哎呀,你咋气成这样,谁把你气成这样的,我叫人帮你出气!总生气会内分泌失调、长色斑、胃溃疡、消化不良……”
“毛病可多可多了,要是气上十几二十年,你肯定要早死的!你要跟我学,就算大爷大娘不要我了,我也很难受,但难受都是暂时的,睡一觉又是美好的新一天!”
冯雪香心说,气我的除了你,哪还有别人!
要是我有那么好的婆家,我也整天乐呵呵!
“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也懒的装了,甩开她,越看冯雪香越难受。
“姥姥家那边的人听说你还欠着家里三百个鸡蛋,闹着也要吃鸡蛋才肯干活。”
“姐,你能不能别死乞白赖得赖账了?爹娘养你二十年不容易,只要三百个鸡蛋都是少要了,你怎么能边好吃好喝、边赖着不给?这样做对得起爹娘吗?”
“求你,那点鸡蛋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却是咱家救命的东西,你赶紧给了吧,要不然妹妹只能给你跪下了!”
冯雪香灵机一动,卖起了可怜。
冯雪柔:“三百个鸡蛋还不算什么,那多少鸡蛋才算什么!你这也是想要我的命呀!”
“妹,我就是个无父无母、从小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现在养父养母不要我、你还帮他们逼我?我、我给你趴下了!”
冯雪香的跪只是说说而已,说完半点没动。
冯雪柔的趴却是真的趴,也不嫌地上脏就趴那了。
“要不姐再给你滚一个?”
她翻着身体滚了一个,又滚了一个,越滚越顺溜,滚着滚着就跟个球似的滚出大门,往外头滚去。
冯雪香:“……”
她赶紧的在后面追。
卫翠英跑家上完茅房都有一会儿了,去侧屋看看,只有卫民躺在炕上。
大头大眼又不知道去哪儿疯了,只有真真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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