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迟开口感慨道:“没想到,玉城主竟然与家母,有这样的渊源。”
玉珩叹口气:“其实玉城和药城,一直与月家交好。所以今日宴席之上,舍妹才会咄咄逼人的质问上官璃。”
雁未迟抿了抿嘴道:“说来惭愧,我也算是半个月家人,却未能像三小姐那般,直言不讳。”
玉珩摇头,不认同说道:“处境不同,自然能说的话就不同,舍妹无论说什么,有我护着她,有玉城护着她,一个‘心直口快’,便可以抵消所有‘口不择言’。可你不一样,你在京城……怕是孤立无援吧?”
雁未迟微微一怔,没想到玉珩竟然关心她的处境。
雁未迟想了想,她也不算孤立无援,至少上官曦待她很好。
可是……在月家的事情上,她和上官曦的立场,显然是相悖的。
那叶天枢和破军呢?他们都是她的表哥,这样不算孤立无援了吧?
也不是。
叶天枢心思深沉,让她摸不透。
破军显然带着浓厚的敌意,只是碍于亲人的身份,没有对她下手。
至于其他人……
上官曦让她不要相信琴相濡。
鱼飞檐忠心的只是上官曦。
花榆又神秘莫测,亦正亦邪。
细细想来,她好像还真的是……孤立无援。
玉珩一直观察雁未迟的神色,见她愁绪爬满了眉心,才开口道:“喝杯茶,坐下聊。”
雁未迟回过神,微微点头,坐在了玉珩对面。
她端起茶杯,还未等入口,便闻到了浓郁的茉莉花香。
雁未迟笑了下:“玉城主果然很喜欢茉莉花。”
玉珩点头道:“年幼的时候,父亲每每出门,母亲都会在父亲身上,放上一些茉莉花。花期鼎盛的时候,放鲜花,冬季无花的时候,放花茶。茉莉,意为莫离。愿君莫离相思意,许愿来期是归期。”
“原来如此。”雁未迟喝了一口茶,觉得这个解释,暖暖的,跟这茶水一样。
“说说你娘吧?月姑姑她……是怎么死的?”玉珩看起来很关心月从容。
雁未迟叹口气道:“听我爹说,我娘是病死的。”
“听你爹说?”玉珩询问道:“你自己无法判断么?”
雁未迟微微摇头:“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六岁,只记得那一天大雨倾盆,明阳郡主……也就是我爹现在的夫人。她罚我跪在花园里。等我跪足了时辰,回到娘亲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白帆,丫鬟仆从,也哭跪了一地。我爹说,我娘是突发恶疾去世的。”
“你相信么?”玉珩询问道。
雁未迟愣了愣,不答反问:“玉城主为何有此一问?你不信?”
玉珩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还记得我说过的么,月姑姑是领兵作战的将军,她可不是柔弱的后宅小姐,身体……也没那么娇弱吧。”
雁未迟叹口气:“玉城主有所不知,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娘亲一直寡言少语,十分哀伤,尤其是到了冬季,她更是终日站在院子里,眺望北方。她的身体,远不如你描述中,那般强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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