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迟眉头紧锁,对那朱巧儿满是同情。
这得是多么绝望,才会抱着孩子一起寻死。
跳的还是河面上的冰洞,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生还的机会啊!
玉珩继续说道:“朱巧儿也昏昏沉沉了半个月,等她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了,更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说什么都要寻死。好说歹说,才平静下来。”
“然后呢?她与你们说了什么?”
玉珩叹口气:“她说她跟雁寒山自幼相识,都是姑苏城、浣纱县、荷塘村的人。雁寒山在从戎之前便与她在乡间成婚。直到朝廷征兵,雁寒山才离开荷塘村。他本说两年就回去,没想到都快四年了也没回去,所以朱巧儿才一路打探,找到了北定城。没想到抵达北定城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却是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夫婿。”
雁未迟皱眉道:“抛妻另娶,这倒是他的作风。”
玉珩笑了下:“听你这口气,你爹他,又第三次抛妻另娶了么?”
雁未迟微微摇头:“明阳郡主身份尊贵,他心中想也做不到,只是纳了个妾……”
说起这个妾,雁未迟忽然愣住了。
这雁寒山纳的妾室,不是正好姓朱么?
朱采菱也曾说她祖籍是南方,而且她会唱江南小调。
她……她该不会是朱巧儿的女儿吧?
是了是了,越想越像。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雁寒山第一次见到朱采菱的时候,就大为失态,这不就是因为朱采菱有故人之姿么?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玉珩见雁未迟目瞪口呆的模样,有些好奇的询问:“怎么?想到了什么?”
雁未迟回过神,微微摇头:“没什么,那个朱巧儿,后来离开了吗?”
玉珩点点头:“她将自己和雁寒山的经历都告知我们之后,便告辞离去了,并未说明要去何处。而我爹将她口述内容书写成信,派人送去黎国京城,给你娘亲。希望你娘能对你爹,有一个准确的了解。也好来日护得住自己。至于你娘如何应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雁未迟略显悲戚的垂眸道:“哀莫大于心死。母家惨遭灭门,自己所托非人,夫君贬妻为妾,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足以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打击成一个深宅后院的怨妇。难怪记忆中,我娘就没怎么笑过。”
“那么现在……你还认为你娘是病死的么?”玉珩询问道。
雁未迟怔愣的看向玉珩。
玉珩继续道:“你爹那个人,唯利是图,仗着自己的好容貌,惯会借用女人向上爬。他能对结发之妻,至亲骨肉不闻不问。那么为了讨好新欢,铲除旧爱,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的意思是,我爹杀了我娘?”
“怎么?你不信?”玉珩似笑非笑的看着雁未迟。
雁未迟摇头道:“不能说不信,只是……我爹那个人,十分窝囊,他贪慕虚荣是真,可下手杀人……总觉得不太可能。”
“那明阳郡主呢?”玉珩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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