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那些位分不及你高,但是年纪资历比你长的,也不能在人家面前拿大。”
合着按陈/希亥这意思,满宫里所有主子她都得敬着,一个都不能得罪了?
陈文心道:“恐怕父亲此刻说起这个已经晚了,就在半月前,佟贵妃带着宜嫔来翊坤宫搜宫,女儿已经彻底得罪了佟贵妃。”
这话听得陈/希亥骇然,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文心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后来在翊坤宫墙根底下,挖到那尊送子观音都说了。
郑氏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口中直道阿弥陀佛。
“所以女儿不能一味敬重忍让,那只会叫人以为我好欺负,更要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一人倒无所谓,这样的罪名扣到咱们家的人身上,日后叫父亲和哥哥们如何做人呢?”
陈/希亥无话可答,他似乎觉得陈文心是对的。并且隐约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懂事。
很多事,她心里自有计较。
陈文心怕吓着了他们,又描补起来,“其实贵妃娘娘她们也没有多大恶意,只是一时误会了气恼了,事后想通了就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其实宫里还是很和睦的。”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陈/希亥等人更是不会信了。
被陈文心这样一描述,他们越发深信宫中人心复杂,让天真的陈文心都学会了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们。
陈文心见他们不信,忙对陈文义递了一个眼色。
陈文义会意地出言打岔,“父亲,不如咱们先出去吧,叫母亲和妹妹说说体己话。”
这话说得也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陈文心有些什么烦恼事也不好意思开口。
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家在,应该会说实话了。
陈/希亥三人下榻而起,外头的小桌子等人见着了忙来接引。
陈文义有意落后了两三步,和陈文心说了句悄悄话,“父亲说的那些,你只当没听见便是了。”
郑氏坐在边上听见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翊坤宫之外就是梅园,时节未到,梅园里还是光秃秃的。
小桌子领着他们三人到园子的水亭上头坐着,那里地势高。可以看见水中各色鲤鱼,还可以眺望远处御花园的景致。
亭子四面按着皇上在清华园观澜榭的构思,围上了厚厚的棉帘子,挡住了北风。
三人在里头说话饮茶,等郑氏与陈文心说完体己话。
陈文义和陈/希亥常常是没说几句话就能意见不合,他干脆避了出来,不想在宫中惹自己父亲生气。
索性就站在那处水流之上的一座小桥,静静地想事儿。
今日为着皇上万寿节将至,宫中来往的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众多,后宫里也觉处处热闹。
不单是刚刚晋为嫔位的陈文心,永寿宫还有一个宜嫔娘娘也在招待母家亲人。
宜嫔的亲妹郭络罗明鸳,今日随父母进宫看视宜嫔。
她年方十四,正是少女活泼的年纪。不耐烦于久坐在永寿宫,便同姐姐撒娇要在宫里逛逛。
宜嫔很是疼爱自己这位妹妹,又想着让她出去玩自己好和父母说话,便叫了几个太监宫女领着她在宫中转转。
郭络罗明鸳头回进宫,对宫中这样富丽的景象看得十分新奇。尤其是御花园中那些鲜艳明媚的春花,在这秋风萧瑟的时节格外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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