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二哥……”陈文心果然开口了。
“你能不能走开些,我想看看外头的风景。”
陈文义:“……”
他面色一僵,直接策马到了马车前引路。
皇上一口茶水几乎要喷出来。
他还以为陈文心跟她这个二哥是多要好呢,看来不给面子的对象,不单纯是他啊。
“夫君,你看!”
他们约定扮成到江南采买的商贩,皇上和陈文心是夫妻,两个大学士是账房先生。
李德全和小李子,白露和白霜就是伺候的下人。
陈文义和侍卫们,自然就是陈文心的哥哥带着的家丁护院。
所以陈文心到了外头就改口叫他夫君。
皇上放下了茶盏,凑到她脑袋边上,透过车帘那个小缝往外头看。
只见马车已行到京城郊外,此处水田环绕,花草茂盛。许多身着春装的女子,在水边采花祭祀。
“是了。今儿是三月初三,女儿节。”
皇上看着她一脸新奇和羡慕,便问:“你也想去么?朕命马车停一会儿就是了。”
陈文心正高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不好,二哥说今日要在永清县南哥驿投宿。耽误了时间,走夜路就危险了。”
皇上的安全是第一位,这些玩乐的事儿,有什么要紧。
按照大清律例,夜晚宵禁后还在外头行走的,是要受到盘查的。
微服私访应当隐瞒身份,若是夜晚行路被盘查了身份,反而麻烦。
皇上点点头,夸她想得周到。
他正想怎样弥补她一番,听得外头李德全的声音道:“老爷,舅爷给夫人采的花儿,送进来吗?”
陈文心听到这些称呼哈哈大笑,今天刚出宫,她一时还很不习惯。
“哈哈哈,送进来吧。”
原来刚才陈文义被嫌弃挡了她的视线后,就知道她在看河边女子祭祀。知道她是个爱花的性子,便去摘了许多花回来给她。
李德全打开了一扇车门,手捧一扎用帕子系住的野花送了进来。
红的是野山丹,紫的是木槿花,白的是狼尾花。
“夫君瞧瞧,比家里的好看不好看?”
陈文心看多了宫里的家花,此时看这些野花别有兴味。
宫里的花都是精心栽培的品种,如牡丹富丽端庄,蔷薇娇艳大方,秋菊灿烂夺目。
美则美矣,失了天然的野趣。
皇上点头,“野花别有野花的美,虽然小些,坚韧得很。”
他看着陈文心,忽然深情款款道:“我觉着,你就像野花。”
噗。
野花这个词,是夸人的吗?
前世有句歌词里唱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野花二字,指的是外头来路不明的女人。
皇上说她像野花,啥意思?
皇上笑道:“从第一次见着你,朕就觉得你和旁人不同。你不是养在深宫内院里的那些花儿,美则美矣,失了本色。要说家里哪种花配得上你,那就是未经修剪的白梅吧。”
自然而然,丝毫不矫揉造作。
“夫君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
她拿腔拿调,一句话说得和唱曲儿似的。
皇上被她逗笑了,道:“花虽好看,只可惜摘下来就活不得了。再过一会子就要枯败了。”
“未见得。”
她从皇上的身后抽出一本书,皇上不知她要做什么,忙道:“那是宋朝的孤本。”
孤本?听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她放下那一本,又拿了另外一本,“这本呢?”
“这是朕的枕边书。”
皇上的枕边书,不就是《资治通鉴》吗?
这本书皇上都看过多少遍了,居然还要带出来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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