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机如法炮制,只是那银锭子比王熙的还要小。
到了吕宗这,干脆就是一块银角子了。
皇上:“……”
他们四人下棋,陈文心和陈文义就在边上看着。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看了一会子,他们又不能说话。
陈文心根本看不懂棋,怪闷的,便说要去后头看风景。
皇上让陈文义陪着她去,等这棋下完再让小李子去叫他们。
他们两走到船舱之后那一块儿地方,陈文心靠在船沿的栏杆上,吹着江风静默不语。
风吹起她耳鬓的碎发,白净胜雪的面颊,弧度比从前单薄了许多。
“二哥。”
她低声唤他,“我还是想看苏州园林,想吃松鼠桂鱼。”
她说着不高兴了起来,“二哥骗人,说要带我去吃松鼠桂鱼的!”
他勾唇一笑,故作紧张道:“再过一二年,总还有机会去苏州的。”
陈文心跺脚,不依不饶,“就不,就要现在吃!”
就像皇上生气喜欢折腾奴才们一样,陈文心现在就是有气,只能对着他使性子。
不过皇上是不想让大臣们心寒,只能拿地位最低的奴才撒气。
陈文心则是待他最亲近,知道她无论如何使性子,他都不会离开自己。
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全感。
陈文义挑眉道:“你确定?就要现在吃?”
她用力地点头,忽然觉得不对,抬头看他的神情。
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似乎早有准备。
难道……
果然陈文义叹道:“唉。原是做好了,想着午膳才给你吃的。既然你非要现在吃……”
她欢喜道:“真的有松鼠桂鱼呀?二哥真好!”
做松鼠桂鱼的师傅,是陈文义特意派人去苏州请来的。
虽然陈文心没吃过这道菜,他也不想让不地道的口味污了她的舌头。
“不止是松鼠桂鱼,你想吃的那几道地道苏州菜,这位师傅都会做。”
陈文义笑着捏捏她的面颊,“瞧你瘦成这样,我特地请了这师傅来,你不吃胖起来,对得起我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不起这位大师傅才对。”
陈文心一撇嘴,心里高兴得什么似的。
“除了这些菜……”
她瞪大眼睛看陈文义,她说过想吃苏州菜,想看园林。
现在菜弄来了,可园林他怎么能弄来呢?
就像变魔术一样,陈文义从身后变出来了一个精致的木雕模型。
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园林木雕,通体不过一尺长,高不过三寸。
其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甚至连一草一木都雕刻得十分精致。
她好奇地用手指去推那楼阁的小窗,竟然能够前后推动。
“像真的窗户一样啊!”
她又好奇地去推门,所有能推动的东西都推了一遍。
飞起的屋檐上悬铃马,用指尖轻点,竟然还能发出细微的铃声。
“这是仿造苏州最有名的狮子园雕刻而成,能得到它,也是机缘巧合。”
如果真要着匠人现刻,怕是要刻上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刻好。
他派人去苏州寻访园林模型,遍寻苏州所有文人雅士,收藏名家。
最后以重金买下这一座木雕模型,又精心刷漆养护,还要通风阴干。
到今日才能拿到她面前。
看陈文心喜欢的劲儿,就知道这东西没白寻。
能得她一笑,他家财散尽又何妨。
他看着陈文心的笑颜,眸子微眯。
他能给的,还不是这些。
且看将来,看他如何身居高位,掀动朝堂风云。
给她一个庇佑,一个可以恣意妄为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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