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又重复了一遍,“金针刺穴!那么大的针,要扎几十针在手脚上!”
她用指甲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着,“最粗的针,有我小半个小指头那么粗!”
陈文心当机立断,“快出去告诉皇上,我醒了。”
这个吕宗,真是入戏太深,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她要是真晕倒了,被扎一扎也就罢了。
一个醒着的大活人,哪里受得了被针扎的痛苦?
她简直就是夏紫薇,吕宗就是个男版容嬷嬷!
白露会意地点点头,犹如奥斯卡影后一般,轻呼出声。
“主子,你醒了?”
陈文心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白露越发起劲,小步向外跑去,“皇上,我们主子醒了。吕太医,您快去看看!”
皇上和吕宗都着急地往内室跑去,李德全跟在后头,慌忙跟上。
白露当先上前把绣床的帘子,用金钩往两侧勾起。
吕宗上前把脉,也顾不得忌讳,只笑道:“娘娘的脉象平稳了许多,看来先前服的药还是有效果的,臣再去煎一碗。”
他对上皇上的视线,连忙补充道:“臣亲自看着去!”
皇上哪里还顾得上他,只点点头,就坐到了陈文心的床沿上。
吕宗一扭过头,气呼呼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他好意要替陈文心把戏演得像一点,她还不领情,哼。
眼看就要祭出那套许久不用的金针了,害他白兴奋了许久。
唉。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怀里的装着金针的包袱,心中大呼可惜。
皇上细看床上躺着的陈文心,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干涸。
她口中微微吐着气,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白露端来茶水,“主子,先润润唇吧。”
看陈文心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渴了。
皇上亲手将她的背扶起,白露给她喂了些茶水,她都喝了下去。
“皇上……”
她的声音细弱蚊呐,不觉地清清嗓子。
刚才用气流和白露对话久了,这会子竟然不能好好说话了。
皇上忙道:“朕在这,念念。你现在觉着怎么样?”
她清嗓之后感觉好了许多,声音总算正常了。
“皇上,我好饿……”
白露低头,努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皇上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着急地摇摇头,努力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力,以为他没听见。
“饿,听到了吗?我说,饿……”
她看向白露,这个笨丫头,也不知道先给自己端点吃食来。
她今儿在惠妃寿宴上就没好好吃,一直到现在,肚子早就饿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醒来就喊饿,皇上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叫李德全去拿吃食来。
“有,有。小厨房熬了粥,还有你最喜欢的高邮咸鸭蛋。”
只要有吃的,总比饿着好。
陈文心连连点头,一副坐等用膳的模样。
这和皇上想象的不一样。
他以为陈文心一醒来,要么是见着他委屈地哭诉,要么是淡漠地拒绝见他。
如果是前者,那说明她心里没有记恨自己,那就皆大欢喜了。
如果是后者,那也是常理,他愿意慢慢地把她哄好。
可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吃,看起来又很虚弱的模样。
难道他要主动开这个口吗?
算了,她才刚刚醒来,还是先不要刺激她了。
“念念,你现在身子觉得如何?”
皇上最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要先了解她的身体情况,才好让吕宗对症下药。
然而陈文心仿佛没听见似的。
她时不时往外头看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哦,她是在等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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