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在宫里又受了玉常在那个狐媚子的迷惑,干脆不把自家主子接回宫了,那可如何是好?
好歹也把重得圣宠的地位巩固了,再想着出宫回家之事。
陈文心道:“那时人家议论,我也听不着,管他呢。我巴不得皇上把我丢在外头,再也不接回来……”
白露连忙捂着她的嘴,不许她说这种晦气话。
“幸好只是在清华园边上的念心园,皇上还时常在清华园一住就是一个月,想来也不要紧。”
白露又自己安慰着自己,想着去年秋天,皇上就带合宫妃嫔在清华园长住了一个多月。
这回,也只当是这样一次游幸吧。
“念心园?”
陈文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就是皇上赏赐给主子母家的那个园子,说是和苏州的狮子园一模一样呢。”
白露说到这里,又放心了许多。
哪怕陈文心和皇上有龃龉,但陈家的盛宠还在,陈希亥和陈文义的高位也还在。
就算是看在她兄长和父亲的面上,皇上也不会待她过于冷酷的。
念心园,心心念念。
皇上用自己的闺名和小字,组成了这个园子的名字。
他有心了。
陈文心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默默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往昔恩爱皆浮现在脑海中。
皇上着意为她布置的清华园的观澜榭,那座布满了轻纱的水台,婀娜多姿。
给她防身的凤印,果然让她在佟贵妃和宜嫔联手发难之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还有十五岁生辰那日漫天的大红风筝,那个行书的寿字。
……
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求全了,对皇上太过苛刻。
“主子……”
白露轻轻唤她,低声道:“主子可要我扶您到外头走两步,今儿一直这样在床上躺着,只怕对身子也不好。”
白露说,宫墙上挂着她寿辰之时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制的红灯,投影着字迹和图案的那种。
她当初很是喜欢,还拉着皇上在灯下跳舞呢。
“那……”
她抿了抿嘴,犹豫不决起来。
“算了,我要歇息了。”
她把脸转到帐子里头去,一副真的要就寝了的样子。
白露也没说什么,主子既然不想看,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只怕陈文心这一夜,是睡不好了……
翊坤宫那里勤嫔因病昏厥,合宫里都传遍了。
许多人在传说,勤嫔是在长春宫里,被玉常在气得突然昏厥的。
那个玉常在仗着自己的皇上的新宠,就打压旧宠,肆无忌惮地言语针对勤嫔。
皇上也不帮着勤嫔娘娘,所以这所谓是复宠,未必真的那么简单。
到底勤嫔是复宠,还是皇上一时怜悯,这还不好说呢。
小杜子下毒的事情就更是传得绘声绘色了,众人都说这案子不用审问便知道是玉常在下的手。
“这玉常在也真是够狠毒的,把勤嫔娘娘气病了还不足,还要派人下毒。”
有精明的宫人看出了不对劲,“可拉到吧,那个玉常在是蒙古嫔妃,在这宫里有宠无人缘。她还没有那个本事收买御药房的人。”
有个知道些内情的悄悄凑上来,道:“我老实告诉你们吧,那个小杜子的干爹就是御药房总管杜四儿,杜四儿的干娘是佟贵妃身边的大嬷嬷……”
更有慎刑司那边流出来的消息,“是贵妃八九不离十了,那个小杜子无论怎么打骂,都说是贵妃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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