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为了绵延子嗣,否则纳妾这种事情,就是用来糟心的。
陈希亥有此想法,陈文仁自然跟从。
这样家中一团和睦,她便放心了。
陈文心笑道:“大嫂嫂比几个月前见到时,更显得风采动人了。”
曾氏生得不算十分美貌,尤其是和陈家的人相比。
陈家的容貌基因是出了名的好,打从陈希亥和郑氏便可看出,年轻时一个英俊一个美貌。
到陈文心这一代更不用说了,除了她和陈文义这两个出了名的绝色容颜,陈文仁也甚是俊秀。
底下两个小的陈文礼和陈文信还未长成,小小年纪也有着不俗的清俊容貌。
她去过阿哥所多次,给阿哥们授课之时他们两也在。
作为皇子侍读,在众位皇子中间,他们的容貌也丝毫不输。
因此曾氏有些羞涩,“姑奶奶说的哪里话,在陈家,我是最丑的了。”
曾氏作为新嫂,还不好意思像陈文义他们那样,直接叫陈文心的字。
毕竟她是宫中的嫔妃,地位不凡。
可她口口声声叫自己大嫂嫂,曾氏若是再叫她娘娘,就显得生份了。
所以她只当陈文心是普通的嫁出去的女儿,称呼她一声姑奶奶,既尊敬又亲昵。
曾氏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丑,陈文心忍俊不禁。
“没想到大嫂嫂还有这样好诙谐,我只当大嫂嫂是个最端庄严肃的。”
郑氏笑着安慰曾氏道:“哪里丑了?这个模样,配大郎还不是正好么?”
大郎说的就是陈文仁了。
陈文仁不好意思道:“是了,若说丑,和二弟跟念念相比,我也是个丑的。”
陈文信和陈文礼也叫嚷着自己丑,引得郑氏好一通笑。
陈希亥瞧着自己的几个儿女和儿媳说笑着,不由得面上露出了笑意。
人近老年,能够看着子孙承欢膝下,说说笑笑,夫复何求。
沿着池塘再往下走,只见一带粉垣,数楹修舍。
再走进方见有千百竿翠竹掩映,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陈文义道:“这便是听雨阁了。”
她进门的时候听陈文义说过,这听雨阁是在园中经过挑选之后,特特安排给她起居之用的院落。
就连陈希亥都说,这听雨阁着实有趣。
陈文心倒觉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她一路走着,一路观赏。
只见进门便是曲折游廊,游廊的顶上绘着各色写意图画,有赵飞燕掌上起舞,还有李白醉卧酒家。
每一幅都配着诗句,赵飞燕那幅配的是“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李白那副配的则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每一幅都诗意盎然,一幅幅连着下去,是一个个精美的历史故事。
陈文心一直仰着头朝上头看,陈文仁等人也配着她仰头看,边看边评论画作和诗句。
陈希亥走在后头,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好生走路,仔细摔着。”
他这一开口,无论是陈文礼和陈文信,还是陈文仁、陈文义、陈文心和曾氏,都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白露在陈文心身边搀扶着,不禁咋舌。
陈家这位家主陈大人,话虽不多,一开口还是很有威信的。
陈文心低下头和陈文义交换了一个眼神,曾氏则和陈文仁交换了一个眼神。
四人窃笑着,才见阶下石子漫成雨路……
原是到了石子路了,怪不得陈希亥提醒他们要低头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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