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陈文义,只听纳兰容若联道:“山公欲上马。”
陈文义无缝对接,“笑煞燕都人。”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好了,再多反累赘了。”
陈文心赞道:“二哥这最后一句接得甚好。”
宫女送上笔墨纸砚来,纳兰容若执笔,将方才众人的联句都记录下来。
纳兰玉露这才发现,她安心要在陈文义面前大展才华,却是落了第。
她之接上了两句,如今写出来逐一评去,显得她那两句十分闺房气。
陈文心同样是闺中女子,她的诗句却天然朴拙,疏阔开朗,令人叹服。
尤其是那句莫看堕泪碑,让人笑过之后,又感慨万千。
其中深意,着实让人不敢相信是即兴所联。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惭愧,我拖累了众位的文采。”
“纳兰小姐哪里抢得过他们?我看今儿兰襄和容若,都卯足了劲。”
向明原在诗词上普通,他并不介意自己在联句之中落了下风。
陈文心也觉得奇怪,二哥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今儿怎么好似安心要压过纳兰容若似的?
难不成,他是想在纳兰玉露面前表现表现?
纳兰容若道:“陈家家学渊源,我兄妹二人着实不及。”
“京城第一才子若是不及,还有谁能及?”
众人又说笑了一番,至晚方歇。
陈文心离宫省亲已有七八日,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念心园过得十分开心。
要么是合家齐聚,在自雨亭边曲水流觞,赋诗取乐。
要么是接见来拜访的人,诸如向明纳兰容若这些她就接见,什么诰命夫人那些她就都推了。
这些女人家围在一起不知道又有多少闲话,她也不想谨言慎行,防止在外人面前留下什么把柄。
再者是和陈文义两人闲谈鸟枪改造之事,或是他的婚事。
有时也和郑氏和曾氏她们一起闲话家常,做做绣活儿什么的。
这七八天对她来说很快就过去了,而宫内宫外,流言四起。
佟贵妃毒害陈文心一事被压下来了,小杜子被押走生死未卜,皇上没有露出半点消息。
先前那个给宜嫔伺候喜脉的海宏太医也是如此,一下子成了悬案。
玉常在仍是宫中的新宠,自从陈文心离开后,皇上进后宫反而频繁了。
两个没名分的庶妃都怀了龙子,皇上吩咐她们生下皇子后,便可加以晋封。
而圣宠在身的玉常在,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先前受宠的勤嫔,据说是皇上怜惜她年幼,所以不让她受孕。
这个玉常在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条,都长得和成熟女子一般,照理说是可以受孕的。
而全副妃位仪杖,金顶鹅黄绣凤銮舆抬出宫的勤嫔,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自来嫔妃省亲都是莫大的荣耀,可这省亲归家就是好几日的,也太反常了。
哪有嫔妃省亲能在家过夜的?
而她就好像是被放逐了一样,皇上丝毫没提什么时候让她回来。
这看起来不像是省亲,反而像是休弃了。
众人实在看不懂,这勤嫔到底是得宠还是失宠?
她要是得宠,皇上怎么会让她在母家一待就是好几日?
要是失宠,皇上怎么会用妃位仪杖,风风光光把她抬出宫?
无论如何,她和皇上之间有龃龉是肯定的。
佟贵妃眼见陈文心离宫,而皇上这边对她毫无动作,渐渐放下了心来。
皇上是个多疑的人,她让小杜子直接招供,皇上反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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