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义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吕太医下次不要做出这么令人误会的动作,不然只怕我一时冲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吕宗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吞了一口唾沫。
他心中暗想,长得好看的人啊,连威胁人都这么好看!
郑氏这才放下心来,她方才被吕宗一个摇头叹气的动作吓坏了,还以为陈文心真的有什么不测。
“既如此就麻烦太医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
陈希亥说着,吕宗拱手一礼道:“不敢当,下官这就去为娘娘煎药,一切只看娘娘喝过药后的身边变化。”
吕宗说着出去了,门外一个兵士上前递进来一个包袱,余杰接过来,里头是陈文义的一件家常衣衫。
“将军放心不下勤嫔娘娘这处,不肯回去更衣。不如就在此把衣裳换了,省的叫夫人担心。”
余杰劝着陈文义,当着郑氏的面,陈文义不好推阻。
所幸陈文心并没有什么要紧情况,他也好放下心来。
他对父母兄嫂道了一声恼,然后进了一侧的隔间,不一会儿就换好了衣裳出来。
陈希亥因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念念为何在雨中跪着?”
陈文义把白露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陈文心听见玉常在的声音那一节。
一则此事脏污,在座还有郑氏和曾氏两个妇人,和她们说这等肮脏之事不好。
二则事关皇上对科尔沁发难的朝政,眼下又值边关马市最紧要的关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郑氏听了佟贵妃让陈文心罚跪之事,气愤地落了泪。
“她不就是因为念念如今地位不如从前,所以有心要治罪吗?她怎么这样狠心,让一个病人在大雨里跪一个时辰!”
郑氏格外不服气,从前陈文心得宠也未曾对佟贵妃如何,她若是想,完全可以对无宠无子的佟贵妃极尽羞辱。
可她从未伤害佟贵妃,佟贵妃却要置她于死地。
就好像她自己对待二阿哥虚情假意,却不允许二阿哥亲近陈文心一样。
佟贵妃如此霸道、狠毒,令人发指。
陈希亥叹了一声,“是我们把念念教得太过纯良了。她懂得如何去对付后宫中人,却一直没有那样做。她不伤人,旁人就要来伤她。”
“从前我对念念入宫百般愧疚,便是知道她不是一个阴险毒辣到可以在后宫生存的女子。后来得知她承蒙圣宠,有皇上庇佑,为父的心里才宽慰了几分。”
没想到好景不长,她一朝失去了皇上的庇护,就差点被人算计到没命。
区区一个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在那处阴暗偏僻的地方,佟贵妃人多势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说陈文心不敬,陈文心就是不敬。
陈文仁亦皱眉道:“这回幸好二弟得到了白露的通报,才能救下念念,下次未必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况且如今是在园中,他日她回了宫,咱们可就鞭长莫及了……”
无论如何,还是得让陈文心立得住,而非只能依靠皇上的宠爱。
可惜她年纪尚小,膝下无子,位分又不如佟贵妃那样高。
“起码得再等上二三年,等念念年纪大一些,生一个皇子,她就有依杖了。”
郑氏想着,只求老天保佑陈文心熬得过这二三年,待她有子,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佟贵妃刁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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