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希亥最看不过眼的。
直到后来陈文心入宫,被封为常在,皇上恩赐陈家。
陈家从一个贫穷小官之家,变成了在朝堂中颇有些地位的香饽饽。
陈文义先是从他手下的三等侍卫,成为了绿营守备,又成为了宣武将军,武冀将军……
他仿佛从来就不该是一个出身小门小户的人,他就应该是官宦贵族子弟,鲜衣怒马,冠带轻裘。
在这个位置上,他做得很好。
比许许多多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世家子弟,做得还要好。
而陈文义今日所说的这些,更让陈希亥感受到,他对家人的爱护。
沉默了半晌,他道:“二郎,你不必如此。念念的事为父一定会设法帮她,你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为父同样会伤怀……”
他想告诉陈文义,在他的心目中,陈文心或是陈文义都一样,都是他的至亲骨肉。
如果为了帮助一个,而牺牲另一个,他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陈文义闻言,一时愣在那里。
陈希亥从未和他说过这样温和关切的话,他对待自己一直是一个严父。
而对陈文仁或者陈文心他们,就没有那么严厉。
他今儿说出这样的话,倒叫陈文义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暖意,陈希亥是真的担心他上战场有危险。
“孩儿知道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就算不为了念念,我也该拼出一番事业来。”
他笑道:“我有这个把握,绝非逞强,父亲放心吧。”
陈文心发着高热,这一夜吕宗一直在听雨阁伺候,陈文义也寸步不离。
郑氏也想留在听雨阁帮忙照顾,却被陈文义他们劝了回来。
“母亲在这里熬夜照顾,身子怎么受得了?您是想让念念醒来看见您心有不安吗?”
被他们这么一说,又有曾氏执意送她回房,郑氏这才罢了。
“念念要是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来告诉我,知道吗?”
郑氏走得恋恋不舍,陈希亥也帮着曾氏把她拖走了。
这会子外面的雨总算停了,这雨若是早些停,陈文心也不至于淋成高烧不退。
吕宗给她喂了一遍汤药,她的脉象好了些,额头还是烫的吓人。
白露从里头出来,张慌道:“吕太医,您快进去瞧瞧,主子烧得说胡话了。”
吕宗和陈文义忙赶进去,只见陈文心额上敷着冰帕子,闭着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小声地呓语着,“二哥,二哥救我。”
像是做了一个什么不好的梦,她在梦里都惊慌失措,要陈文义救她。
陈文义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轻声道:“二哥在这。”
他重复了许多遍,陈文心才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她好不容易从宫中逃出来,从那个金丝银栏围成的鸟笼中飞了出来,还是逃脱不开宫中之人的险恶。
佟贵妃,那是在后宫中浸淫了十多年的女子,她的心机与狠毒,远远超乎想象。
让陈文心和这样的人同居一宫,同为皇上妃嫔,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这一次,只要陈文心平平安安醒来,他绝不会再疏忽大意,让她受到佟贵妃的伤害。
假如一开始,陈文心就没有进宫选秀,那该多好啊……
他眸中晦暗的光芒一闪,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生成。
佟贵妃欺人太甚,不给她点厉害,只怕她还会变本加厉。
陈文心病倒之后,清华园中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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