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苦。”
陈文心还是叫苦,伸出舌头来直吐气。
白露忙把一颗蜜饯塞到她嘴里,“主子可别告诉吕太医,是我给你吃的蜜饯。”
“知道啦,少啰嗦。”
她嘴里含着蜜饯,一边含混不清地对白露嘟囔着。
皇上褫夺了佟贵妃的凤印,又杖毙了那夜那个张狂无礼的小太监。
而在她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白露就把陈文义说的话告诉了她。
--关于皇上是住在观澜榭的,玉常在不过是一个人自导自演的那番话。
陈文心听过后不禁有些懊恼,她真是愚蠢,那么明显的事情她都没看出来。
皇上居住的正殿,怎会不是灯火通明的、看守众多的?
那夜的正殿那么反常。
事后想想,皇上会是这种为了床第的情趣,而不顾圣驾安危的人吗?
正殿那么昏暗又无人看守,若是有刺客趁机潜入怎么办?
更何况,陈文心知道,皇上为了任何情趣也不会支开李德全和小李子这两个人的。
这一点,她还是有经验的。
玉常在将她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准确,认定她不敢进去查看皇上在不在,认定她会相信。
甚至认定她会因此恍惚失神。
于是就有了佟贵妃在回廊深处等着她那一幕,她们必然是事前串通好的,才能如此精准无误地抓住她最狼狈的时候。
若不是玉常在设计在前,她也不至于对佟贵妃的污蔑,毫无反抗之力。
只是那时的她绝望似落入尘埃之中,没有那个和佟贵妃抗争的气力罢了。
同时陈文义告诉了她皇上有意派他出兵科尔沁一事,算是彻底确认了曾氏先前传给她的话,彻底验证了她的猜测。
是了,皇上明知玉常在和海宏私通,他怎么会碰一个不忠不洁的女子呢?
她当时真的被玉常在的绝妙演技吓到了。
回想那夜她在窗外听见玉常在的声音,那么真实,实在不像是假的。
她不禁感慨,玉常在要是活在她前世那个时代,一定会是宅男们最为追捧的女性。
想来,会比苍老师还红。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过天真了。
明知玉常在敢和海宏私通,仅仅是为了害宜嫔不孕。
这样不择手段的女子,她竟然没有防备。
她十分自责,对白露叹道:“都怪我对她没有防备,害得你和白霜跟着我受委屈,也害得父母为我担心。”
白露不认可道:“这怎么能怪主子?别说主子了,我在宫里这许久,也没见过比玉常在更豁得出脸面的人。”
与太医私通,假装和皇上云雨,这是一个何等放荡的女子!
别说陈文心这样好人家的小姐没见过这等人物,她在宫里这许久,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啊。
“都怪奴婢当时没能好好辨认,让那个玉常在骗了主子。”
陈文心噗嗤一笑,“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会辨认个什么劲儿呀?”
说到底,玉常在的奔淫无耻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她们都没有防备,自然中招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以后防备着便是了。
反正玉常在在宫里也待不久了,边关的马市到了秋天草地枯黄之时,便会暂停。
马市一停,皇上就会对科尔沁的达忓尔王爷发难了。
皇上还是颇有几分阴险的,他一边恼恨达忓尔王爷的不敬,一边又舍不得科尔沁的良马。
要等买足了马才对科尔沁发难,然后用科尔沁的良马武装大清的骑兵,来攻打科尔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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