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站在近处的白露,便可见一斑。
就白露手上戴的那一个黄琥珀戒指,就比卫答应这一身都昂贵了。
卫答应起身,背还是躬着。
“谢娘娘。”
陈文心倒不觉得以卫答应在宫中多年的积累,会连宫女都比不上。
恐怕她是特意装扮成这么一副可怜样子,到自己面前来博取同情吧?
陈文心暗自嗤之以鼻,从前卫答应要站在她的阵营底下,她只想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但她一直是不喜欢卫答应此人的。
失宠一事更让她明白了,卫答应的确不是个好人。
没想到,她竟然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卫答应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吗?不如早些说了,本宫还要去乾清宫练字呢。”
陈文心从袖中掏出怀表来,做出一副要出门的不耐烦模样。
卫答应见她一身打扮整齐,方才进翊坤宫之时,她也看见撵轿备在门外。
看来陈文心的确是要出门。
这满宫里,能够随时去乾清宫见皇上的,也就只有陈文心一个人了。
有时是伺候笔墨,陪皇上看折子。
有时是皇上亲自教导,让她在乾清宫练字。
有时是阿哥们齐聚乾清宫,听她讲解算学题目……
要么是皇上待在翊坤宫里,要么是陈文心到乾清宫去。
这偌大的后宫,仿佛就只有一个勤嫔,一个翊坤宫似的。
卫答应压下心中那股不痛快的感觉,再度下拜,“嫔妾特来给娘娘请罪,求娘娘饶恕嫔妾。”
“哦?你犯了什么事儿呢。”
陈文心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就好像来找她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犯错自首的嫔妃。
而不是曾经依附于她的人。
卫答应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懊悔,“嫔妾辜负娘娘的庇护,在前些日子娘娘遭受灾难之时,未能尽绵力帮助娘娘。”
她说到后头,隐隐有了哭腔,“嫔妾人微言轻,娘娘是知道的。在当时那个局面下,嫔妾的身份只能想着自保罢了。”
陈文心见她低着头,便白了她一眼。
反正她也看不见。
她的身份,她什么身份?
难道她还想说,身为自己阵营下的人,她受到自己的连累了吗?
若说章常在和德嫔被自己连累还有可能,章常在跟她最为要好,德嫔又位高有子。
可她卫答应呢?
与自己并没有过多亲密接触,根本还算不得是她这一党。
只是卫答应表达了依附的意思,而她暂时没有拒绝而已。
一个位分极低、毫无宠爱的嫔妃,根本不会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卫答应居然好意思说,她怕受自己连累,所以一心自保?
自保也不是去巴结永寿宫那样自保吧?
陈文心不想搭理她,这个卫答应虽有些头脑,终究不是善类。
在这种人身上,不值得她浪费心思。
她不耐烦道:“患难见真情,谁待本宫是真心实意,本宫心中有数。”
“娘娘,嫔妾当时还受那个废妃博尔济吉特氏的威胁,怎么敢维护娘娘你呢?”
卫答应自知三言两语缺乏说服力,自然要抛出更有力的证据来。
陈文心微微蹙眉,“她威胁你什么?”
卫答应徐徐道来,“是这样的,娘娘受佟妃娘娘罚跪在大雨中那一晚,嫔妾正好有个亲戚孩子在清华园正殿附近当值。她告诉嫔妾,废妃博尔济吉特氏在正殿之中驱散了所有宫人,自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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