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会是陈文心送给他的。
他们兄妹俩常常被传为双生兄妹,不仅容貌相似,还关系极好。
只是她南巡一路跟着陈文心回来,也知道她是不善女红针黹的,竟然会送出自己制的手巾。
可见用心之深了。
她不禁有些感慨,“将军和娘娘兄妹感情真好。”
都说天家无情,陈家在朝中举足轻重,一家父子三人皆为朝臣。
还有一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勤嫔。
这样的豪门贵族,难道不是争权夺利,斗争不断的吗?
只有陈家例外,能做到比平民之家更相亲相爱。
不说陈文义才貌双全,身居高位,就看陈家这样的家风,便有多少女子抢破头要嫁给他了。
想到这里,皎月不自觉又有些脸红。
陈文义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军营里,连搽脂抹粉都不会了?”
讲究些的将士还都要往脸上涂些脂油防止冻裂呢,皎月一个妇人倒把脸冻得红扑扑的。
她嗐了一声,“哪来那么多讲究,草原上的风刀子似的,回京就好了。”
看她像个男儿汉似的,陈文义大手一挥,“也别在这待着了,高处不胜寒。你下去吃饭吧,我随后就到。”
皎月笑着拍拍自己肩膀上的雪花,“好咧。”
在她身后,陈文义轻轻地掀起腕上的铠甲,用长着茧的手小心地抚摸着那方手巾。
那方月白色的手巾,用墨色的绣线写着几个不算整齐的字。
“式微式微,胡不归?”
他嘴里念着,唇角笑出了一个格外安心的弧度。
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冬雪下过之后,宫里便开始忙碌过年的事情了。
上回万寿节由陈文心办着,并无错漏。因此皇上又把给章常在和卫答应晋封的事情,交给了她。
一个封为常在犹可,另一个封为贵人须得隆重一些。
这事儿倒不难,倒是迎接两位亲王家的格格的事情比较难。
皇上把这事儿也交给了她,恭亲王的两个格格年纪未到,只是以格格的身份入宫。
而裕亲王的格格不出意外三个月内就要去科尔沁了,她一进宫就要以和硕公主的礼仪相待。
一个和硕公主的位分可比常在贵人这些尊贵多了,这上头要操持的事情可不少。
陈文心也是第一次操持这事,偏偏惠妃那边独自操持过年的事宜力不从心,又常常派人来请她拿主意。
她这边顾着晋封和迎接格格公主的事情,那边还要顾着惠妃,真是忙得团团转。
只好把阿哥所那边的算学课暂且停了停,省得她几头跑。
阿哥们个个都机灵得很,知道她没空,也不来烦她。
只说等这年节过了,再请她到阿哥所授课,那时再好好说话不迟。
陈文心不禁感慨,又要过年了,阿哥们又要长一岁,乖巧懂事多了。
连最爱粘着她的二阿哥和四阿哥也乖乖地没来烦她,只是送过一两回精致的小玩意儿来。
那都是孩子爱玩的玩意儿,像是九连环和孔明锁那些。
陈文心也喜欢得什么似的,想着要玩精透了去和阿哥们比试比试。
作为回礼,她也派人把胖贼送去了阿哥所,让胖贼陪阿哥们玩耍。
富贵儿每日在阿哥所和翊坤宫之间两头跑,还要带胖贼的换洗衣裳。
——虽然那些衣裳胖贼根本不需要穿,可是自家主子执意要给它穿,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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