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皇上一眼。
“才不是说这个呢!我是觉得,惠妃近来终于愿意管事儿了,她从前可是最厌烦管后宫那些小事儿的。”
比如说皇上下旨让宜贵人迁居永寿宫西配殿,宜贵人推三阻四,不肯挪动。
其实皇上这番旨意已经算是宽厚了,她再怎么挪动,永寿宫毕竟只有她一个主子。
正殿空出来没人住,就没有主位娘娘管着她。
和她相比,章贵人也是贵人,可她就得继续住在承乾宫佟妃的阴影下。
宜贵人却不知足,宫人便来翊坤宫通报了此事。
谁知陈文心还没工夫处理此事,已经听说了惠妃召宜贵人到长春宫斥责的事情。
这可不符合惠妃一贯的作风啊。
皇上这样一听,才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以为惠妃是从哪得来了什么美容养颜的方子,整个人精神了起来,那也是好事。
听陈文心这一说,倒像是惠妃有揽权之意。
“惠妃在朕身边十几年了,育有朕的皇长子大阿哥,一向人品贵重……”
陈文心打断了皇上,“我并没说惠妃不好,我只是……”
她先前犹豫着不敢说,就是怕皇上会以为她对惠妃有恶意。
皇上敬重惠妃,她又不是不知道。
皇上瞧她着急的样子,忙安慰道:“你放心,朕知道你没有恶意。”
皇上对惠妃一向留意得少,近来又全心放在收复台湾一战之上,更加无暇顾及。
在他看来,惠妃出身不高,一向安分守己。
这样安安分分的女人替他生了大阿哥,又在后宫起了一个贞静的榜样作用,他就很满意了。
“念念是怎么想的,但说无妨。”
他无暇顾及后宫,而陈文心是日日在宫中的,想必她会有了解。
陈文心心中的确有想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随意说出来。
“皇上,臣妾请小桌子进来亲口和皇上说。”
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反正这话也是从小桌子嘴里听来的,不如就让他自己告诉皇上。
皇上点点头,“传小桌子。”
他知道,陈文心常常听小桌子说些宫里的小道消息。
小桌子如今也出息,各宫里的人头都混的熟,没什么事儿他不知道的。
哪个宫里的大嬷嬷骂了小宫女,哪个宫里的小太监打碎了主子的花瓶。
包括哪个主子的猫打了哪个主子的狗,这些小事儿,他也都知道。
小桌子见状,便进了内室在门边站好。
陈文心道:“小桌子过来,你给皇上,把前日你听来那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小桌子一天听的事儿可多了,前日是什么事儿?
他略一思索,“主子说的,是不是惠妃娘娘和大阿哥那事?”
见自家主子一点头,小桌子跪到了地上。
“主子叫奴才说,奴才不敢不说。只是此事难免触怒皇上,小桌子先自请二十板子。”
皇上笑道:“好了,说就说罢,哪来那么多话?”
陈文心背转过了身,面对着墙看起书来。
她不看着小桌子那边,这样就能避免给小桌子使眼色的嫌疑。
皇上瞧见她的动作不由得好笑,也没有制止她。
小桌子道:“前儿奴才带着宫人在御花园里采花茶呢,见着大阿哥和惠妃娘娘过去了。奴才想着大阿哥和我们主子一向亲厚,奴才该去请个安。”
“谁知道奴才走到跟前,见惠妃娘娘和大阿哥在假山底下说话。好像是大阿哥说皇上喜欢二阿哥,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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