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的颤抖,小桌子这才看向她。
“宜贵人,你自己不走,奴才只好代劳了。”
他毫不客气的拎住宜贵人的衣领子,把她在地上拖行了几步。
宜贵人大喊大叫地挣扎着,小桌子命其他太监把她的嘴堵上。
几个人半拖半抬地,就像抬着一只肥硕的年猪去屠宰场一样,毫无顾惜之情。
宜贵人的几个宫人看都不敢看,他们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随着小桌子他们走向慎刑司。
与其像他们主子一样被拖着走,还不如自己走,起码能保留最后的体面。
夜风微凉,已经有几处宫殿熄了灯火,偌大的后宫越发宁静了下来。
只有口中被塞着布条的宜贵人,发出并不清晰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鬼哭,阴森幽怨,回荡在安静的夜里……
回到翊坤宫,白露伺候着陈文心更衣洗漱,替她检查着面上过敏的痕迹。
“幸好奴婢没多沾那些铅粉,只是主子这脸,怕是抹了药膏也还要几天才能完全消退了。”
女子最爱惜的就是容颜,何况陈文心这样的绝色美貌呢?
白露因此格外谨慎,生怕陈文心的脸一个没弄好,那就糟了。
陈文心自己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她心里倒是想着另一件事。
“白露,你说惠妃今日派长春宫的管事嬷嬷特意来过问,到底是何意?”
自从知道惠妃有意让大阿哥谋夺太子之位后,她就觉得自己是错看了惠妃。
一个连皇上都敬重她几分的、贤良淑德的嫔妃,却要争太子之位。
她的野心膨胀了,从前不爱管后宫事务,现在也开始揽权了。
甚至开始打压陈文心行使协理后宫的权力。
宜贵人此事栽赃陷害的是她,差点害死的是五阿哥。
于情于理,陈文心主审这件事情,都是应该的。
她也没有丝毫隐瞒,事先让宫女告诉过惠妃此事了,所有证据也都是真实的。
她不明白,惠妃还有什么理由来横插一手?
论公,她没有徇私枉法,证据确凿,惠妃应该支持。
论私,她和惠妃的关系友好,而和宜贵人并无私交,她也应该支持自己。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在惠妃野心膨胀的道路上,她的妃位和宠爱,她的养子五阿哥和协理后宫之权。
这些,都成了惠妃的阻碍。
佟妃一降位把她捧高了,陈文心从嫔位晋封为妃位,无形中又拉低了惠妃至尊的地位。
她威胁到了惠妃的权位,这种威胁,已经不能让惠妃继续友好地对待她了。
哪怕她并不想威胁到惠妃。
白露瞧了一眼陈文心的面色,心中喟然。
“主子分明想到了,何必再问奴婢呢?”
惠妃的野心越来越大,连太子之位她都敢谋夺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况且她和陈文心从来就不是一党,只是保持友好,互不攻击而已。
从前的友好是因为形势,陈文心有佟妃和宜贵人这两大劲敌,不能再多树敌。
现在要敌对也是因为形势,她们俩一起站到了这后宫中最尊贵的位置上,注定不能互相容忍。
“看来,皇上降位了佟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陈文心叹了一口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倒了一个佟妃,惠妃会针对她。
荣嫔是一向跟着惠妃的,惠妃如果与自己为敌,荣嫔自然也会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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