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罪”,到了康熙这时不但没有改正,反而变本加厉。
——皇上比先帝,更推崇汉人的文化,更加重用汉人的大臣。
那些老满洲贵族,像佟佳氏或赫舍里氏这些大姓,自然就不乐意了。
他们辛辛苦苦跟着太祖爷打进关内占据了中原,结果地位还受你们这些亡国之人的威胁,你说他们气不气?
陈文心忽然笑道:“我希望,这事是佟佳氏一族的手笔。”
在宫里,佟贵妃就是陈文心的敌人。
如果佟佳氏一族对陈文义的绿营出手,那便顺理成章。
如果是旁人……
那就意味着他们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对了,荣嫔的父亲是吏部员外郎,他的儿子也在朝中担任要职。我想着,大哥二哥若是有空,可以和马佳氏一族多结交结交。”
她和惠妃现在在宫中联起手来对抗佟贵妃,荣嫔自然也是盟友。
惠妃的母家过于低微,但荣嫔的母家不容小觑。
后宫和前朝的关系千丝万缕,多一个朋友,自然多一条路。
以她和荣嫔的结盟,想来马佳氏一族不会拒绝陈家的示好。
陈文义闻言,看着她身着男装,面上的笑意如春光灿烂。
她仍是从前那个明媚的少女。
她也不再是个柔善可欺的女子。
一晃眼,她怎么就长大了呢……
临走的时候,陈文心对陈文仁道:“大哥,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在京郊草原,我和你说过什么?”
“当然记得。”
陈文仁自然记得,就因为她那一句话,还惹得皇上跟她置气。
她当时初承宠,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
陈家因为她的受宠而炙手可热,讨好陈家的人数不胜数。
她当时对此十分不悦,希望陈家父子能够拒绝这些讨好,免得树大招风。
“今时不同往日,大哥告诉父亲,现在要反着来做了。”
陈文仁一时有些惊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解释道:“我听闻圣驾驻跸畅春园之后,到念心园中打秋风的大人不少,对吧?”
这些大人倒不是末流小官,若是上不得台面的末流,他们也不敢叨扰陈希亥。
其实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只是在畅春园这附近没有个落脚之处,又想离皇上近些罢了。
毕竟皇上除了上朝之外,还是要常常召见负责各方面的大臣的。
若是离得近来得快,皇上自然常常想着。
离得远的那些,皇上也嫌麻烦,渐渐就叫得少了。
只有皇上极其倚重信任的大臣,才能有幸在畅春园里有一席歇息之地。
还得规规矩矩的,不能在皇上的宫人们面前失仪。
在念心园就不同了,陈希亥给他们安置得妥妥当当,要茶要点心都有。
虽然他自己不经常出面陪客,反而让那些大人自由自在的,不用拘泥礼节。
所以就连那些可以在畅春园里歇息的大臣们,也喜欢往念心园里跑。
两个园子一墙之隔,皇上一召唤,腿儿着就能到。
“是啊,是不少。父亲正烦那些大人呢,除非是极其要紧的,否则很少陪客。”
陈文心笑道:“大哥不妨和父亲说说,这京郊除了皇家园林不敢擅闯,也没几座赏给大臣的园子了。那些大人们备着皇上召唤也甚是辛苦,咱们陈家何不大开方便之门,也方便皇上办理政务呢?”
这话的意思,是赤裸裸地希望陈希亥结交大臣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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