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走到廊下,却听见里头陈文义和一个女子的对话之声。
“兰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呢?”
陈文心侧耳细听,那竟是郭络罗明鸳的声音。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阿玛不让我出府,他怕我来找你。我是好不容易才打昏了看守我的家仆跑出来的,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从前宜贵人和她在宫中不睦,然而后妃之间争风吃醋也是小事,两家的关系面上还维持得下去。
宜贵人一死,郭络罗家更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了陈文心的头上,两家彻底断了往来。
所以郭络罗明鸳才有被禁足在府中之事。
陈文义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淡,“二小姐还是唤我的官职来的妥当些。既然令尊不让你出府,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郭络罗明鸳第一次见他时,因不知他家中排行,便胡乱叫了一个陈大哥。
后来了解了陈家的子弟情况后,才改口唤他陈二哥。
现在又改呼他的字。
这称呼看起来是一层一层在接近,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远。
起码一开始,郭络罗明鸳纠缠着陈文义时,他还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
自那回陈文心归园省亲,郭络罗明鸳爬了听雨阁的墙后,陈文义对她是越来越冷淡了。
冷淡到像是从未熟识的陌生人一般。
她急切道:“是不是因为纳兰玉露?就是那回你在园中见了纳兰玉露,而后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不关纳兰小姐的事情。是你我两家并无交往,我也很早就明白告诉小姐了,我不会娶你的。你这样来念心园造访,与闺秀礼仪不合。”
郭络罗明鸳大喊道:“是不是因为勤妃娘娘害死了我姐姐?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不会记恨勤妃娘娘,也不会让我阿玛额娘记恨陈家的!”
“住口!”
陈文义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到了极点,“勤妃何时害死宜贵人?且不说宜贵人是畏罪自尽,她谋害皇子陷害嫔妃证据确凿。别让我从你嘴里,再听到一次你污蔑勤妃。”
陈文心在外头听着都翻了一个白眼,郭络罗家的人真是三观不正到了极点,这个郭络罗明鸳尽显家风。
从前她还觉得似郭络罗明鸳这般勇敢地追求陈文义,让她很是赞赏很是钦佩呢。
没想到她竟然也如此是非不分,忽视宜贵人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陷害,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害死了宜贵人。
这一家子什么人也不知道!
白露轻轻地给她顺着背,悄声道:“主子别动气,郭络罗家是什么样子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别说陈文心听着生气,就连白露听着也生气。
怎么那个郭络罗明鸳说的,好像是自家主子对不起他们郭络罗家似的?
怎么,难道还要陈文义为了赎罪娶了她不成?
真是莫名其妙。
只听里头郭络罗明鸳的声音和软了下来,“兰襄哥哥,我听你的,我再不说了。你别怪我,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
她方才也不过是一时气话,宜贵人做了什么,也许外头的朝臣不知道。
但郭络罗家作为宜贵人的母家,是很清楚的。
有些宫闱中的密事到外头去说就难听了,显得皇上的后宫不安宁,也只有他们母家清楚罢了。
给五阿哥下酒,诬陷陈文心恶意伤害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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