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众人倒是没什么异议,只说台湾不同于寻常州府,应当派皇上的心腹臣子去。
纳兰容若道:“微臣之见,台湾偏远艰苦,皇上若要派爱臣去,大可提升一些品级。谁规定知县必定是七八品?知府必是四五品?”
皇上为了守住台湾,自然要派心腹之人去。
可那些心腹爱臣在京城待得好好的,谁愿意去台湾那个苦哈哈的地儿?
离皇上远不说,台湾刚刚大战一场,也捞不着什么油水。
如果把品级提升了就不同了,去台湾做个知府,就能享受总督的待遇。
那谁还会不乐意呢?
皇上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有理。
“知府一职朕要好好想想,底下的知县约莫也就能设个三四个,也需细细斟酌。诸位若想到合适的人选,大可向朕举荐。”
举荐?
把同僚举荐到台湾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皇上这不是逼他们得罪人吗?
一时个个都学起了陈希亥,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皇上想了想,他这个要求有点苛刻?
好像不应该在大殿之上公然开口问啊。
他咳嗽一声,“好了,此事暂时还不急,就让施琅先接管着吧,容后再议。”
顺利收复台湾的奏报一拿下,皇上就迫不及待要起驾回宫了。
他的两个目的都达成了,在金陵收到福建的捷报快多了,也从金陵这些地方官手上搜刮了足够的钱财了。
定常在果然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她的父亲定金还交联了其他几个皇商,一同给国库捐献了银子。
——台湾虽然胜了,北边随时都可能打起来,这笔银子皇上还是很乐见的。
只是定金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定常在而讨皇上欢心,那些其他的皇商是为什么呢?
据陈文心想来,一定是这个定金巧舌如簧,骗得那些人跟他一起捐银。
无商不奸,说的就是这样。
皇上却说未必,江南是最富庶的地区,这些皇商们想做得长久,不为国家献点血如何立足呢?
不管怎样都好,皇上在金陵住了这么一个月,临走的时候足足带走了五十万两银子。
乖乖,整整五十万两啊!
陈文心听到这个数目眼睛都直了,跟皇上的手腕相比,她让那些京城贵女捐出四五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而且皇上这是毫不费劲就得来的银子,一边吃好喝好,另一边银子就进兜了。
跟皇上这个老奸巨猾的比,她还差着火候啊。
御驾回鸾前,皇上还特意带她去了一趟乌衣巷。
巷子是窄窄的,用青砖铺的路面,两边则是矮矮的民房。
一切似乎都很普通,普通得令许多不知情者,都以为它只不过是一条典型的江南小巷而已。一条静静的,有点旧情怀的巷子。
千古兴亡多少事,已随逝水东流。
这样一条小小的静巷,人在进去前还是浮躁的、功利的。
出来的时候,心上的尘埃都被荡涤了许多,平静而安宁。
而后,他们迅速启程,回到京城。
京郊的草木都已枯黄,马蹄踢踏,落叶纷飞。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丝毫没有秋来的萧索之气,而是凯旋而归般的喜气。
皇上自然欢喜异常,一路回来,对李德全等人都温和了许多。
皇上一高兴,还有谁不高兴?
就连大阿哥都比在宫里自在了许多,随着皇上在南京几处游览,又跟着见了那么些地方大员,增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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