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和白露都觉得,那个木塞对她有情意?
真是荒唐。
他一个区区准格尔使臣,竟敢对她表露出什么情意?
她想了想道:“这话别传出去,皇上对这几个使臣本就不悦,再听到这种话,引起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大格格和白露都点点头。
凭陈文心的倾城容貌,仙人之姿,这世上哪个男子见了能不心动?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有人都仰视着她的美,从未有人敢像木塞这样。
一双眼恨不得长到陈文心身上。
白露宽慰她道:“主子放心,蛮夷之人不懂礼数也是有的,不必挂在心上。”
陈文心笑道:“放心,本宫知道自己人见人爱。”
又转头打趣大格格,“你如今可瞧见了吧,准格尔的男子就是打扮得粗犷些,又和咱们大清的满人汉人有什么区别?”
大格格先前把准格尔部的人想成了豺狼虎豹,还没嫁过去,就担心被狼吃了。
如今让她见一见,这颗心也就算放下了。
“勤额娘又打趣我。”
她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每日见着自己额娘就想哭,总觉得这一嫁就是生离死别。
至少她听得懂,那个使臣木塞说,葛尔丹是个不在女人身上用心的人。
不用心,无怨无爱,也好。
“勤额娘,谢谢你。”
大格格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句谢,她早就该和陈文心说了。
陈文心挤了挤眼,“有这个工夫谢,不如晚些时候你陪我一起接见内务府总管,打点打点你的嫁妆。”
说到嫁妆二字,任哪一个未嫁女都会脸红,何况是最知礼的大格格?
“勤额娘又取笑我了。”
大格格面上飞红,陈文心则正色道:“倒不是为了取笑你。虽说和硕格格的嫁妆是有份例的,但是如今凤印在我手上,想给你添置些什么是极容易的事,你现在不说,日后到了准格尔才想到缺什么,那时有你哭的。”
陈文心一直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要为自己去争取、去反抗,去活得更精彩。
嫁妆这回事,是她和亲之前,最后能为自己争取的东西。
想到蒙古草原的荒凉广漠,再细思陈文心的话,她越发觉得有理。
大格格点了点头,“依勤额娘。”
陈文心和大格格跟内务府那边商谈嫁妆的事宜,大至公主的马车什么颜色什么规制,这些都是有例可寻的。
小至到时候跟去几个侍卫几个厨子,带些什么点心什么缎子,陈文心都一一过问,顺便让大格格好好记住。
她会给大格格安排值得信任的人管嫁妆,但这些事情,她迟早是要学会自己掌握的。
“公公要记得,给静恪公主的所有仪杖和物品,在合乎礼制的前提下,都得是最好的。”
当着外人的面,陈文心称呼大格格为静恪公主,免得旁人看轻了大格格。
觉得她只是王府的格格,不是皇上所出的正经公主,就想怠慢她?
那也得问问陈文心答应不答应。
孙太监连忙答应,“这还要娘娘亲自提醒,奴才也是白活了。谁不知道静恪公主是养在娘娘膝下的,奴才就是脑袋不要了,也不敢怠慢公主啊。”
这话说得狗腿至极,但陈文心听得很满意,大格格听得也很放心。
孙太监嘿嘿一笑。
马屁不在多,听得主子舒服就行。
这样一样样慢慢盘算过来,也过了许多时辰,陈文心叮嘱大格格劝劝乌拉那拉氏,别让她天天进宫就是哭,哭多了熬坏眼睛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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