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李德全朝皇上那处看了一眼，“只是问他贵妃娘娘要这个做什么，他一口咬死他也不知道，只是偷了给贵妃娘娘。”
“如今已把他关进慎刑司了，若是真的不知道倒罢了，要是知道些什么，慎刑司一定能让他开口。”
陈文心眉头一皱，“我记得，麝香这类对女子母体有损的药物，并那些用以赐死的鹤顶红等，都是有规定另外严密看放的，他一个小太监，就能轻轻松松地偷到吗？”
“娘娘有所不知，麝香此物毕竟是名贵香料，而非毒药。少量取用并无大碍，但是宫中女眷为防止伤害母体，几乎是半点也不碰。这东西久无人用，渐渐就疏于管理了。”
陈文心点了点头，看来是她把麝香想得太豺狼虎豹了。
既然少量取用并无大碍，那么就算佟贵妃在她身边用了这东西，也不会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
除非她用很多，那旁人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自然也达不到效果。
皇上开口道：“除了麝香以外旁的药材并没有丢失，她现在这幅光景，也就只能想出这些无用的昏招了。”
只要不伤着陈文心，便由她去吧。
皇上得知旁的药材没有丢失，便松了一口气，有心情去考虑其他了。
“瞧瞧，这是御药房总管拟上来的单子，这些药材都是存放过久几乎要朽坏的。”
陈文心接过那单子一看，上头的药材品种众多，名字有些听过有些没听过，可惜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皇上对于医药颇有了解，她便问道：“这些药材能治什么？”
“那可就多了。”
皇上似乎心情格外好，说起这些药材来几乎眉飞色舞，“像是这个麻黄和川穹，原是治风寒的，宫中备了许多，根本就用不完。”
“朕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御药房浪费如此严重，每年进的药材，多半都用不上。”
陈文心道：“古语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越是富贵人家越是惜命，喜欢囤积药材。宫里自然是这样，天下谁人的命还比皇上贵呢？”
皇上笑道：“虽如此，也不能这样浪费，要物尽其用才好。”
陈文心想了想，“不如往后给御药房立个新规矩，药材一次性少进些，用不完的，就挪出宫去，不拘是卖到药房还是用到别处，都好过白霉坏了。”
“这样好，这一批多的药材，朕也想到用处了。”
“什么用处？”
皇上笑得有些得意，“医书中记载，三国时期有一个武侯行军散，正是用于军中的良药。”
武侯行军散，有传说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带兵时，在军中推行的一个药方。
此方能有效治愈风寒，强健体魄，避免行军之中士兵患病。
陈文心喜道：“这方子找着了？”
“不仅找着了，而且其中所用的药材，大半都是御药房囤积的那些。”
不仅可以废物利用，还因此打开了思路，更好地准备战事。
皇上道：“朕决定将这些药材送到军中，另外在民间继续收购，以免战事发生之时，那些商贾奇货可居，高抬价格。”
在价格低的时候就买进，皇上简直比那些商贾更有生意头脑。
陈文心不禁佩服道：“明朝有个沈万三，据说是富可敌国，连明太祖也不得不买他的帐。依我看，皇上就算不当皇上，也能成个比沈万三更厉害的商人！”
虽说历代以士农工商划分等级，但在大清，商人的地位早以不似从前那般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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