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晴儿被佟贵妃带走,你紧张成那个样儿,我自然要告诉勤额娘!”
“你!”
太子一拳打在他面颊上,“你这个叛徒,竟是你说的,你说的!”
四阿哥不甘示弱,捏紧了拳头挥到半空中,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他不能打太子。
他是阿哥,打了太子,那叫以下犯上。
皇阿玛和勤额娘已经够烦心了,他不能再给他们添堵。
他思忖了片刻,捂着面颊镇定道:“你细想想,若是我不说,以皇阿玛和勤额娘在宫中的耳目,他们会不知道此事吗?”
“我之所以告诉勤额娘,是怕你为了晴儿和佟额娘起冲突,闹大了此事对你不好。而你却以为我是告密,是背叛。”
“就当是我枉做小人,太子善自珍重!”
他说到最后,狠狠地一拂袖,大步离去。
夜色浓重,太子透过那层墨黑的薄雾,看着四阿哥的背影渐渐走远。
他有些失落,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动手打他。
这下可好,把唯一一个愿意来送他的人,都给打跑了……
“太子爷,该启程了,再晚夜路就难走了。”
从京郊的畅春园到最近的宫门,白日里快马也要一二个时辰呢。
太子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走罢……”
太子被驱逐出了园子,再联想到践行宴上,勤妃无故的腹痛,让人浮想联翩。
可皇上对此并不表态,众臣也不敢发问,只知道龙胎尚在,虚惊一场罢了。
陈文义率军离京,走的那一日,烈日如火。
俊美的儿郎跨在白马上,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烁锋芒,如他一身铮铮傲骨。
他身后是同样一身战甲的欧阳皎月,不爱红装爱武装,随他征战四海。
一声令下,大军直指北方!
远远的高台之上,皇上和陈文心携手并肩,注视着大军离去。
“可累了不曾?”
皇上轻抚在她肚子上,“回去吧。”
陈文心乖乖地跟着他转身,一边念叨着,“这天儿实在是热,倒是二哥他们好,黑龙江没京城热,是吧?”
皇上点点头,“是啊。满人的老家夏天不热,就是冬天太冷了。”
冷得门都出不了,只好往中原一带扩展领土了。
陈文心一面走一面念叨,“等明年咱们去盛京那处避暑可好?”
“盛京太远,热河那里就很好。朕从前游幸过承德一带,那里有个庄子夏天凉快得很。等沙俄和准格尔的事解决了,朕就给你建一个行宫避暑。”
陈文心听得一愣一愣的。
“承德……行宫?”
难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承德避暑山庄,此刻正在皇上的脑子构建蓝图吗?
竟然是她无意提了一句去避暑,引得皇上有此一想……
“那可说好了!”
她兴致勃勃,“等国库充盈,不再打仗的时候,咱们就在承德建一个行宫避暑,往后年年夏日都可以省许多冰山了。”
分明说着玩乐的事情,陈文心还是下意识地想到了节俭开支这上头。
真是可怜可爱。
皇上不禁动情道:“那等到承德的行宫建好,朕年年都带念念去,只带念念一个人去,可好?”
陈文心睁大眼道:“其他的嫔妃都不带吗?”
“不带。”
“一个都不带。”
她曾经赞叹过,容若的诗中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陈家也有这样的传统,男子只娶一妻,琴瑟和弦。
皇上知道,她一定也是希望夫妻二人长相厮守,没有那么多嫔妃争斗不休的。
从看见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宫斗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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