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越来越不得圣心,越来越被人踩在脚下……
他想到此处,不禁捏紧了拳头。
四阿哥反驳道:“有野心如何?没有又如何?难不成还弑君篡位,谋害兄弟不成?”
大阿哥被他问得无话可答,愣愣地看着他。
他把这样犯忌讳的话大剌剌地说出来,可见心中坦诚,并无藏私。
这让大阿哥不禁想到陈文心,她对几个阿哥都很好,将她所学都教授给他们,从不藏私。
明明只是上算学课,她还主动给他们谈及历史和水利等知识,又常给他们说南巡时的见闻和皇上的种种治国之思。
似乎一点都没考虑过,那些东西要留给她自己的孩子,或是留给跟她关系最好的阿哥。
四阿哥这样地坦诚直言,真是像极了陈文心。
怪不得,这么些阿哥里头,她最喜欢四阿哥。
“什么?皇上也让大阿哥看那些治国之策?”
陈文心眉头一蹙,“怎么会这样……”
“小桌子,你真的没听错吗?四阿哥真是这样说的?”
小桌子忙道:“不会错,每个字都是阿哥的原话,四阿哥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样,等着主子给他解惑呢!”
皇上临走之前,分明是暗示她要立四阿哥为储君的,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乌龙来?
照大阿哥的反应,皇上可能也暗示了他,要立他为储君。
她原以为自己知道密诏放在哪里,对密诏的内容也有所了解,没想到……
她对德妃她们的隐瞒,竟然成了真。
也许皇上,的确没有把真正的心意告诉她。
她心里忽然痒了起来,想把乾清宫那块正大光明牌匾卸下来看看,到底藏的是什么密诏。
最后还是忍住了。
皇上如果不想告诉她,她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这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她略想了想,对小桌子道:“你和四阿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想不通。密诏也不是现在可以轻易打开看的,让他放平常心。该怎么读书就怎么读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只要皇上没回来,那份密诏的唯一打开方式,就是以遗诏的形式。
四阿哥是个聪明人,对将来的皇位也并没有执念,相信他可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论是他还是大阿哥,都是皇上的选择,她会欣然接受。
小桌子领命退了出去,白露倒是不安了起来。
她自然更希望那个人选是四阿哥,要是陈文心腹中的那一个就更好了,怎么会是大阿哥呢……
“主子,这么大的事情,您要不要和陈老大人先通个气儿?”
陈希亥和纳兰明珠主持朝政,这件事皇上也许会对他们有所交代。
“通什么气儿?总是谈立储之事做什么,像是皇上一定回不来似的!”
陈文心头一回对白露大声,白露吓得忙不迭跪在地上,一屋子的宫女们都跪了下来。
“我不是说你,哎呦……”
陈文心伸手去扶她,无奈肚子太大弯不下腰去,有眼力见的宫女忙赶上来扶起了白露。
“你们都起来吧,白露,我不是说你。”
白露上前扶着她,又把其他人都挥退。
“主子心里有事,发发脾气也好,总比憋在心里强。”
她跟在陈文心身边这么些年了,养尊处优比寻常的小嫔妃还要尊贵,便是挨一下骂也不要紧。
陈文心轻声一叹。
“我是气大阿哥,也气惠妃荣妃她们,把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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