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
荣妃自悔失言,当着惠妃的面,她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大阿哥那么勤奋念书,你只要学他的一半,把论语孟子都好好念了,将来不叫人嘲笑你是呆子便是!”
“是。”
三阿哥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儿臣谨遵额娘的吩咐,一定把论语孟子都好好念了,绝不多看旁的杂书。”
说罢头也不回朝外走去,把荣妃气了个倒仰。
“儿大不由娘啊,真是儿大不由娘。他如今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荣妃没有想到,三阿哥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惠妃试探道:“三阿哥一向身子不好,你总不叫他多念书的,现在怎么变了?”
荣妃心里咯噔一声,很快反应了过来,“从前是这样,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大阿哥和四阿哥都在发愤图强,他一个不思进取,只怕将来辅佐不了大阿哥,还要拖后腿。”
荣妃巧妙地把话头引到了大阿哥争储之事上,惠妃果然不再提三阿哥之事。
“中秋家宴,翊坤宫可曾知会过你这了?”
“方才来知会过了,就在姐姐前脚走的。皇贵妃怀胎之后少见外人,就连德妃她们也不容易见一次。这回主动提出办什么家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惠妃对此怀有期待,“能见着总比见不着自己瞎猜要好,她可是唯一一个知道皇上密诏的人。”
荣妃道:“惠妃姐姐不怕这是鸿门宴吗?大阿哥和四阿哥两个现在这样,皇贵妃可是偏疼四阿哥多些的……”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
哪怕能从陈文心嘴里问出只言片语,她也能放心许多。
荣妃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便附和道:“也是,皇贵妃那个人也不像佟贵妃,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计,不必害怕。”
想当初佟贵妃就是用一场寿宴,污蔑惠妃违制佩戴超出妃位规格的凤钗,差点让她一蹶不振。
陈文心则不同了,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宫女端上茶水和点心,两人又商谈了一番中秋家宴那日的情形,像是往常一样闲话连篇。
惠妃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荣妃的寝殿,只觉装饰贵而不富,雅而不简,很是有格调。
一旁的书案上,竟然还随意放着几本旧书,看上去倒像是有翻读过的模样。
她边喝茶,下巴边朝那书案处一抬,“你还看书呢?看的什么?”
荣妃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便道:“哦,哪里是我,不过是三阿哥随手放那的罢了。”
惠妃放下茶盏,身形忽然站起,朝着书案那处走去。
“哦?三阿哥看的什么,我瞧瞧。”
荣妃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惠妃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扉页上的汉字,慢慢地辨认。
“女……则?唐朝那个长孙皇后写的,女则?”
三阿哥看什么,也不会看到女则这种书上头。
荣妃竟然随口就骗了她,要不是她起身过来看了看,也许荣妃还会编织更多的谎言来骗她。
“这不是三阿哥看的,是你看的吧?”
荣妃不是跟她一样大字不识几个么,怎么会看女则这种教导后宫嫔妃的书?
惠妃的声音显得阴冷,这是她从未对荣妃表露过的态度。
荣妃有些慌张,着急忙慌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姐姐的,我这是……我这是,我忘了这是我看的书了,以为是三阿哥放的,瞧我这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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