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皇上真的把皇位托付给别的阿哥,那个密诏也只有陈文心知道,他们完全还有发挥的余地……
陈希亥摇了摇头,“不曾。我也没问过。”
哪怕现在皇上病重不起,他也不觉得有问的必要。
该是谁就是谁,问问问,问什么问?
想造反吗?!
纳兰明珠狐疑地盯着他,“我说陈兄,咱们两家是姻亲,你可别骗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对你陈家有利的事情,我还能反对不成?”
“什么有利不有利,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希亥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想知道新君的人选,万一对他们不利,就要篡改密诏……
“纳兰兄,不论皇上这病能不能好,不论皇上若是驾崩新君是谁。咱们做臣子的,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细细想想,皇贵妃何以从一个小答应走到现在,我又何以从一个二等侍卫走到现在?”
纳兰明珠愣愣的,有些听不明白。
陈希亥道:“那是因为,自古为君者,都不喜欢为一己私利汲汲营营之人。持心公正,任他江山改朝换代,一样可以为社稷谋福祉。”
纳兰明珠待要说什么,只见大殿之外乌央乌央来了一大波人。
他眉头一皱朝那看去,竟看到为首的人是索额图!
“索大人?!”
“索大人怎么回来了?”
“他怎么带着这一大堆人?”
……
索额图气势汹汹而来,叫朝上众大臣都愣了。
纳兰明珠下意识地站到了陈希亥身后,陈希亥迎上前去。
“索大人,许久不见。”
说着朝他身后一扫,那些人是索额图的旧部,竟然还有……
佟国维的旧部。
这两方的人从前斗得水火不容,现在能凑到一起,也是件稀罕事。
一件绝非好事的稀罕事。
果然,索额图鼻子眼里一哼。
“本官不在朝中多时,朝上由你陈希亥把持,何必还跟我这么惺惺作态?”
陈希亥笑了笑,“那索大人应该知道,皇上罢免了你的职务,无诏你是不能上朝的。”
“本官虽然没了职务,爵位还在,怎么就上不得朝?”
索额图眼睛一瞪耍起了威风。
这话说得好笑。
皇上在时,他怎么不到朝上来,对皇上说他爵位还在?
无非是趁着现在朝上大乱,也想来浑水摸鱼。
“本官今日带诸位大臣前来就是要请命的,皇上在前线一病不起,这大清的江山不能后继无人。既然皇上亲口说把密诏托付给了皇贵妃,还请皇贵妃明示密诏!”
索额图一语既出,朝野震惊。
在他身后那些官员们纷纷附和帮腔,说什么的都有。
“皇上把密诏托付给皇贵妃一个人,要是密诏有何变动,谁说得清楚?”
这话是诛心之语,直指陈文心篡改密诏。
“就是,到时候打开密诏,要是皇上的新君人选是五阿哥,乃至是皇贵妃肚里那个,那可不可信还两说……”
正在议论不休之时,只见陈希亥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向沉稳的面目变得冷厉了起来。
“皇贵妃在宫中养胎,即将临盆,一面还要担心皇上的安危,身子已经坚持不住了。你们这个时候还要以此事相逼,是何居心?”
“皇上的圣驾还好好的在前线,你们就等不及皇上驾崩,要另立新君了吗?”
他慢慢地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顶戴花翎,抱在臂中。
“今日谁敢聚众滋事,逼迫皇贵妃交出密诏,就从我陈希亥的身上踏过去。”
他毅然决然向外走去,人群不自觉地分开道路,陈希亥的背影沧桑,脊背却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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